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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柔紧张道,“你想干什么?!这不是我所创,难道是你吗?”
穆婉嗤笑一声,“看把你紧张的,放心吧我不会拆穿你。”
“因为压根不需要。”
“你可知写出这四句的人,少年从军,中年入仕,晚年参与朝廷变法被贬,后归乡潜心研学,教书育人,他一生遍读佛、道书籍,钻研六经,才得出这四句圣言,他死时清贫到甚至没有棺椁入殓,还是学生们凑资为他办的葬仪。”
“二妹妹,你窃得了他的话,但背不起他厚重的人生,人的声望可不是靠这些好听的话积累起来的,而是要看他真正做了什么。”
她看着穆柔,“这点事情就把你吓到了,二妹妹,你所谓的救赎,决心不够啊。”
穆柔冷笑,“你又知道了?”
穆婉突然没了跟她说话的心情,哼笑一声,“智小而谋大,殃也。”
说罢朝着楼梯走去,穆柔看着她的背影,气的胸脯起伏,“她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有什么资格评价我?竟然说我智小?!”
连翘则是担心,“大姑娘不会坏事吧?”
穆柔皱眉道,“她不至于傻到那种地步,坏了太后大事,她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穆柔还是决定抓紧说服太后让她去见郑次辅,只要说服了郑次辅,一切问题都会解决。
“走,向宫中递牌。”
穆柔做着名利双收的美梦,却不知道她离开后,她以为没人的左右两边的雅间门慢慢打开,陆续走出几个书生。
他们看着穆柔的背影,其中一个沉声道,“枉我们对她推崇备至,不想竟是沽名钓誉之徒。”
“我先前还觉得奇怪,此女怎能说出如此震撼之言,不想竟是窃取。”
“传言镇北侯夫人不学无术是个草包,分明谈吐不俗,胸有沟壑”
另一人道,“如此说来,我们竟是错怪镇北侯了?”
也有人谨慎,“还是别妄下定论,再等等看吧。”
虽然这样说,但众人心底到底种下了一颗种子,开始注意谢珩行事背后的深意。
谢珩押着人出了状元楼后,下意识抬头看向三楼的雅间窗口。
他身旁的谢地也跟着抬头,“侯爷,可有什么不对?”
谢天贼兮兮的凑过来,“方才似乎看到了夫人,侯爷可是惹夫人生气了?”
谢珩睨了他一眼,“今日抓了褚伯庸,褚祭酒一会儿怕要去明镜司了,想想怎么招待吧。”
谢天皮子一紧,笑道,“就不了吧,您知道属下最怕那些掉书袋的读书人。要不属下帮您出个哄夫人的主意,您把这差事给别人?”
“您就去旁边买支钗……”
谢珩面无表情的道,“所以你的花魁娘子哄好了吗?”
谢天闭上嘴。
小六偷笑,谢珩吩咐,“全部押去诏狱。”自己却在路边停下来。
这边穆婉上车后,满脑子都是谢珩站在人群中被咒骂的情形。
云苓感叹,“侯爷也是不易。明明是金甲卫的活儿,怎么会交给明镜司来办?徒惹骂名。”
穆婉问道,“之前金甲卫抓的那些书生怎么样了?”
云苓道,“好像听说被用刑了,除了被斩首的两个,其他的都受了伤,很多手都废了。”说到这里,她不由皱起眉头,“曹世子被贬后,听说太后提拔了几个新校尉,那些人想必为了讨好太后,对书生们下了狠手。”
太后用人向来任人唯亲,谁马屁拍的好用谁,那些人的素质可想而知。
木霜道,“所以侯爷揽下此事是怕金甲卫再乱来。”
云苓也反应过来,想到状元楼里的情形郁闷道,“做了好事还要被骂。”又疑惑,“之前侯爷好像从来不会管此类的事情啊?”
穆婉也在思索,她回忆着谢珩之前的做事风格,好似除了保护太后,搜集情报,其他事情一律不管,尤其导致朝纲混乱之事,他甚至乐见其成。
所以这次郑次辅之事,他也应该冷眼旁观才对……
穆婉忽然就想起那日在烽火镇时谢珩提起此事时的情形,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测,但又觉得不太可能,真的会是因为她吗?为了让她开心?
穆婉长长吐出一口气,她不太想自恋,但这个念头冒出来后,怎么竟然觉得可能性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