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页)
见两人点头,才拉着方知意回了清荷院。
房门一关,只剩她们母女时,方知意终于忍不住问:
“母亲,那孩子是谁?怎与尔尔一模一样?妙宜去了哪?”
她连连问着。
秦萱却问:“你也能听到,对吧?”
刚刚方悦安心声响起时,她就观察着女儿,见女儿神色十分不对。
方知意一愣,连连点头,“娘,这事……实在离奇。”
“我有好多话想问,可不知从何问起。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您为何没与我说?”
秦萱拍拍她的肩,“别急,听娘从最初,慢慢讲给你。”
她拉着方知意,一人一边,坐到罗汉床上,为其添了杯茶。
怕女儿担心,自女儿远嫁后,除了方湛失踪的消息,家中发生的大事,秦萱都不曾在信中提及,包括尔尔摔坏脑袋。
这一次,秦萱将所有事一并讲给了方知意。
最先听说父亲不会有事,方知意终于放下高悬的心。
一个时辰后,方知意才听完全部。
包括方蓁蓁偷她玉坠,在齐王面前冒名顶替,以及诗会一事的幕后黑手。
秦萱最后道:“娘也赞同安安的说法,这黑衣人,定是二房派去的,许是为让方蓁蓁成功嫁给齐王,要灭你的口。”
听了这一切,方知意良久回不过神,甚至不知自己究竟是何心情。
最先是觉得祖父冷血绝情,为了二叔,竟能参与计划,连杀自己两个儿子。
接着,从小到大,与二房之人相处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在脑中回闪。
原来那些温情,都是演出来的。
他们坏到了骨子里,不仅伤害她最亲近的人。
毁了她整个人生的灾难,也是他们亲手制造的。
曾经那个凉透人心的春日,尚有余寒。
春色明媚,日光融融,好似只有她被封在屋中的阴凉角落,对着偷偷准备的白绫发呆。
方知意的心,像是被两只手,朝两个方向,狠狠拧着。
在婆家遭受磋磨的愤怒,不受压制,猛烈向上喷涌。
她随意交握的手中,两指死死相互抠着指甲,出现一丝血色。
寒意在她脊背手臂间蔓延后,一股巨大怒意,在心头炸开,透骨入髓。
她眼中无波澜,沉抑之色,却似风雨欲来。
此刻,方知意沉浸在思绪中,忘了刻意维持神色。
秦萱在女儿面上,看出一丝生活不顺的疲态。
想到关于蒋士诚的心声,秦萱的心更痛几分。
真相残忍,她不忍女儿再受打击,可那些小人的阴损手段,不会因谁脆弱,就放过谁。
回避终归不是办法。
秦萱犹豫良久,先说了揭露方蓁蓁的计划。
“娘已让人写画了千份寻物帖,只要放出去,齐王就会知晓,方蓁蓁在骗他,不定会如何报复。”
“如安安心声所说,此事一出,世人也会知晓,二房有个明确的,算计你的理由,定会与诗会上的事联系起来。他们一家如何也摆脱不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