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1页)
他想要她,哪怕她已嫁做人妇不下三年。
离开长安的三年里,曾有无数次,他以为他会将她淡忘,可每当那女郎出现在他的梦里,他便会无可救药地沉迷;
偶尔,她的夫也会随她一同出现在他的梦境中,在他面前恩爱亲昵,刺得他回回都是愤愤醒来。
他也并非没有想过去找旁人纾解一二,可她们都不足以让他动情起意,至多不过在替他宽衣时,脑海里便会不受控制地想起梦中与那女郎共赴巫山时的旖旎画面。
陆镇任由那些画面盘旋在脑海中,仅仅是沉着脸让人退下,兀自去浴房内解决。
柳树下的女郎拈柳微笑,迎风而行,上前去挽陆昀的手,将那柳叶枝条交与他。
陆镇冷眼瞧着那一幕,猛地攥紧五指,心尖涌起一抹无法忽视的酸意和妒意。
第27章郡王妃莫要乱动
寒露过后,天气渐渐转凉,饶是这会子天上晴空万里,那风刮在身上却没什么暖意,陆昀记得再有三五日就该是她的小日子了,怕她受凉,忙伸手去勾她的腰肢,将她带到怀里,弯下腰温柔地抱起她。
陆昀迈开步子走到马车边,踩着脚踏上车,掀开车帘入内,扬声吩咐车夫启程。
沈沅槿无甚事做,便挑起车帘,遥望远处,见那红粉泥墙的客舍伫立在耀眼的阳光下,亦是画卷的一个部分。
彼时,陆镇就大剌剌地在二楼栏杆处坐着,饶是他的身形高大若一座巍峨崇山,沈沅槿一心赏景,未曾注意到客舍楼上的他。
女郎柔和清澈的目光一扫而过,望向空中排成人字形的大雁,笑盈盈地指给陆昀看。
陆镇静看那辆马车向远方驶去,直至化作一个微小的黑点,再也瞧不清楚了,他方执起茶碗将那余下的温凉茶汤一饮而尽,一言不发地抽身离了此处。
陆渊那厢特意将废帝陆琮离京的日子选在休沐日,无非不就是想要看看京中哪些人会前来相送;若选在寻常上值的日子,那些个趋炎附势之辈还可为自己的凉薄寻一个借口,可若是休沐日亦未前来,便是连块遮羞布也无了。
此处必定早有陆渊派来的人监视记录,陆镇本无需亲自前来,许是因着连日忙于朝堂之上的政事,他的心里也着实有些疲乏厌倦,是以才往灞桥处来透透气解解闷,也好亲眼瞧瞧那些个“有情有义”的都是何人。
如他所料,亲自前来送行的除陆昀外,统共只有两三人,余下的则是遣了府上婢女小厮来送些金银钱财等物。
她今日肯陪陆昀一道过来,想来心中也是认可他如此做的。
好一对琴瑟和鸣的恩爱鸳鸯。
只是可惜了,天下间凡他瞧上的,人也好物也罢,纵然使出百般手段千般谋算,定是要弄过来好生受用的。
陆镇夹紧马腹,抬手扬鞭,身下的战马立时便张开四肢飞奔出去,快如离弦之箭。
车厢内,沈沅槿与陆昀并肩而坐,见他面上有些闷闷不乐的,推测他大抵是为陆琮的离去而伤感。
细细想来,陆琮放现代至多是个将要小升初的孩子,他的生母早逝,八岁上又失了阿耶,再到如今突逢此巨变,黯然离京前往一个陌生之地。。。
莫说陆昀作为他的堂兄会因他的际遇而伤怀,便是她与陆琮并无血缘关系,这会子亦免不了为其唏嘘感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