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第2页）

我听了这话心头一紧，他把这两者放在一起，该不会在怀疑堂哥私藏柳纤纤吧？

蹙眉在纸上写下柳纤纤的名字后，我又在下面写了“黑火药”和“教坊”二字，这是围绕在柳纤纤身上的谜团。

那边厢周岩一五一十地说了梁淳最近的行踪，魏子都听到是他带我去教坊，突然嗤笑一声，片刻后才示意周岩继续。

我看不到魏子都的神情，但想来是对梁淳极为不满的，否则他也不会在周岩汇报完梁淳和柳纤纤并无交集之后，沉思了好一会儿。

淳远堂哥虽然不中用，但也不是毫无防备的蠢货，魏子都这疑心病就不能消停一下么？

我无语地在教坊边上写了楚玉和薛氏姐妹的名字，耳边又听到魏子都发问：“教坊内的人可有问题？”

“末将核对了户籍等背景，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屠户铺子和丽春院那三处呢？”

“徐屠户毫无动静，三处青楼的所有人已在昨夜审问完毕，那些掌柜们为了将功赎过，都承认柳纤纤是东家，只是不知道她的去向。”

“可有幕后之人？”

“这一点……其中两家都说没有，倒是桃源画舫的龟公说柳纤纤曾经和一位高挑女子一起来过，她喊那位女子大姐，恐怕就是幕后的大当家。”

周岩的声音渐渐慎重起来：“但此事时间久远，对方又蒙面，那龟公说自己也画不出画像来。”

“把人吊起来再拷打一遍，”

魏子都冷冷道：“让他手底下的娼妓都在一边看着，谁先说出幕后当家的情报，谁就恢复良籍。”

“扑哧！”

我在这一头轻笑出声，好一招同类相争！厉害啊魏子都，原来你也知道贱籍女子最想要的是什么？

“妙啊王爷！”周岩也在那一头笑道，或许是受到了冷眼，下一瞬他立即就不嬉笑了。

“去查一遍这三处的金银流水往来，让江湖司和百晓生配合搜集这三处的情报，让二司盯紧离京各条大小道路，”

魏子都继续下令：“其他各司将那些娼妓配合背景情报重审一遍，务必要把柳纤纤给本王挖出来！”

“是王爷！”

我一听这话便是心中一凌：魏子都竟然为这桩案子，把整个皇城司都赌上了？

他是不是和我一样，感觉这是我们距离柳纤纤最近的一次，也是揭开真相的最后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正要继续写其他疑点，却发现周岩似乎没有就此退下。

“王爷，那个……还有今日的楚玉和薛氏姐妹，末将也确认过她们都是三代乐籍，”

他磕磕绊绊道：“还，还有薛婉宁虽然是薛家收养的，但自小在教坊长大，并无可疑之处，想来不会危及柳娘子……”

“周岩，既然没有疑点，本王何须知道她们的情报？”

魏子都漠然的声音响起的一瞬，我握笔的指尖一紧，而后默默放下。

宣纸上墨迹泅了一大片，像一团团的乌云，到底不能再用。

我眉头紧锁，扯下那张宣纸，团成一团丢在一边，而后重新开始书写第二张：“想不到几个月没练，左手写得竟然这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