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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吕思彤说:“这可是曹子建花重金聘请的西洋厨师做的,哦我的老天呀,那厨师非常难请,掐秒收费,做完这一盘就去赶飞机下一家了。”
“?”不是很听得懂,只知道是曹子建花重金找的厨师做的,曹丕皱眉问,“为何还有血书?”
“……”得得得,这误会真是一鬼来一次,吕思彤干脆不解释了,说,“嘿小伙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是曹子建亲手所写,他知晓你身体不好又喜爱吃甜食,所以愿与你缔下血咒,替你承担一切病痛!”
“……?”曹丕听愣了,怎么好像能听懂又完全听不懂,而且她以前说话是这个腔调吗?
曹丕没有接过这个盘子,说:“曹子建如今哪有什么钱财,还重金聘请厨师,是他请你来说好话的吧。”
料到他能猜出来,吕思彤点点头,随意坐下说:“对吧对吧,就他那傻了吧唧的样子太好骗了,你就假装配合我一下,我就能到手一幅《洛神赋》真迹了。”
“……”曹丕眉头微皱,对她欺骗行为和本身目的感到不悦,纠正说,“曹子建虽蠢,也轮不到你个后辈来置喙。”
“你也觉得他蠢,我也觉得他蠢,那这是我们达成的共识呀。为什么我说就不行,你说就行?”
曹丕阴着脸说:“于公,我是他君,于私,我是他兄,我自然论得。而你,于公,你是晚辈,于私,我等是宾客,岂能如此放肆失礼?”
瞧瞧,这不是挺维护小老弟的吗。
吕思彤琢磨着把手机给他的由,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她想了想说:“对了,我有个研究汉魏历史的朋友,他非常尊敬崇拜你,并且常因为你和曹植反目一事而惋惜。他比较好奇,【黄初六年,帝东征,还过雍丘,幸植宫,增户五百。】其实你临死前,呃,反正就是你死前那段时间,应该是想过和曹植和好的吧?”
听到后世有人尊敬崇拜自己,曹丕很高兴。
听到这人也惦记着曹植,他很不高兴。
曹丕面色一变,表情更阴狠了些许,有一种被发现秘密后想要灭口的感觉。
但他回答的却是:“我去看他有没有安分守己,莫生不臣之心。他醉酒厉害,还出言辱骂我,说我反正连妻子甄氏都能赐死,也不多赐死一个弟弟。他让我赐死他,省得我再猜忌他。”
“?”啊等等,她想要听的不是这样的剧情啊!!就不能是你们翻云覆雨,事后加封五百吗?
曹丕冷着脸说:“在他看来,我便是如此绝情之人。”
“你不是吗?”吕思彤顺口反问。
“……你。”曹丕瞬间从阴沉回忆里出戏,怒视她,连称呼都气得改回来了,说,“对,没错,朕就是绝情之人。所以朕非但没有赐死他,还要他过得好好的,好好看朕不是侥幸赢下世子之争,他整日说自己怀才不遇,朕身边能人之多,难道都比不得他吗?他没不臣之心?他身边人可不这么想。”
曹丕没有说实话,那天看着涕泗横流的曹子建,又想到自己人到中年,亲朋们一个个离去,他有时候也会害怕一转身连曹子建都不在了。
那一次他回到洛阳后曾仔细考虑过,又能给曹植点事情做,又不会让他有培养势力的可能,最后发现没可能。他们这辈子都要如此牵扯,就像是吊着重病之人一口气,只剩折磨。
只是,再后来,他比曹植先一步不在了。
吕思彤见他如此气愤,改了个话题,说:“不过他有勇气拿你赐死甄夫人的事情骂你,应该是真的伤心极了。”
听到这话,曹丕低着头呵呵笑了,说:“是吗,那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赐死甄氏吗?”
“?”嗯?赐死甄氏不是和曹植无关吗,这事前几天她还和他们兄弟二鬼以及曹叡甄夫人亲自给唐朝鬼辟谣来着。
排除掉叔嫂恋的前提下,却是因为牵扯到曹植而赐死甄夫人?
吕思彤嘴比脑子快,问:“难道是甄夫人撞破了你们兄弟二人的奸情?!”
“????”曹丕瞳孔地震,气急道,“一派胡言!!”
“那你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嘛……”
曹丕咬牙说:“曹子建写《种葛篇》给我,缅怀他的亡妻崔氏。他怨恨甄氏害死了崔氏,以此诗问我要个说法,我就给他一个说法。我赐死了甄氏,他却假惺惺为其哭丧,控诉我冷血无情。我就将他安排去鄄城了,他又作《感鄄赋》,再次说我无情。”
“……”吕思彤震惊了,“《种葛篇》你是这么解的?真的假的,以你的文学素养看不出《种葛篇》是求职信??曹植怨恨甄夫人是他亲口说的还是你猜的?有什么前景提要吗?”
曹丕冷脸将事情原委道来,是关于崔氏穿着华丽在铜雀台被曹操看见后赐死一事,事发前一天甄氏去找过崔氏,第二天崔氏就穿得比往日还要华丽。
“你找他们当面对质过吗?人证、物证、动机、手法,齐全吗?”
“甄氏自然不认,她虽是为我谋划,不过是借我谋划她的孩子。曹叡一天天长大,她愈发没以前的恭顺,对我多有怨言。她以为自己将来稳坐太后之位?料定我比她先死?”
在甄夫人长期受到冷落后,她写下《塘上行》。
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
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