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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这条走着走着就时不时消失的小径痕迹,贺连洲拂开眼前一片杂草,兔毛就在杂草的那一头,被人用荆条腾空绑在树干上。
荆条的倒刺深深扎进他的皮肉
里,血点晕开在囚衣上,又滴落在脚下的泥地里,转眼便被-干涸的深色土壤吸收,像是滋润的养分。
只见他双耳被割,嘴里被塞了一块不大不小的蜂巢,蜂群在他的嘴间进进出出。
嗡声便是从这里传出。
落在最后的狱警看见,倒吸了口凉气,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他娘的……”
兔毛的胸脯还有不明显的起伏,酆屿开口:“他还活着。”
身后狱警闻声反应过来,强忍着头皮发麻的恶心和恐惧靠近。
只要有一根蜜蜂的毒刺扎到兔毛的气管,他就会在五分钟内因为毒素与过敏而窒息。
所幸,贺连洲带着人找来了。
狱警不敢动兔毛被缠在身上的荆条,只能用小刀将荆条割断,再找来担架,把兔毛暂时送去医务室,等救护车从悬崖下开上来。
就在这时,周围忽然又响起了奇怪的“沙沙声”。
几个狱警不约而同地摒住了呼吸,分辨那声音的源头。
当他们细细听清那声音的源头时,所有人脸色陡变。
声音不是从周围而来,而是从地底。
“沙沙……吱……沙沙……”
“沙沙……谁的耳朵短,莉莉的耳朵短……”
“谁的耳朵尖,小明的耳朵尖……”
“谁的耳朵听得远,院长的耳朵听得远……”
“……”
“二十六只耳朵,嘻嘻,都没啦!”
“沙沙……吱……沙沙……”
曾经出现在对讲机里的诡异童谣,再次响起,这次更像是有好些个孩童层次不齐地哼唱着。
狱警惊恐不安地看向贺连洲,腿软地摔倒在地。
贺连洲眉头微皱,一边听辨着声响,一边抽出腰间的瑞士军刀,一把插进脚下泥土里。
他撬开松散的土壤,没撬两下,刀尖便触碰到一个坚硬的金属。
他动作一顿,伸手大面积拂开周围的泥土。
就见四个对讲机被埋在这里,歌谣声正是从对讲机的小喇叭里传出。
“怎么又出现了……明明不是埋在这里的……”狱警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
贺连洲察看着四周围的痕迹,淡声说道:“这里的土壤颜色比其他地方都要浅,说明刚被翻动过不久,对讲机是被人挖出来后藏在这里的。”
“那就是人为的了?”狱警反应过来。
同时,狱警忍不住在心里悄悄地想,监狱长这是在向他们解释安抚吗?
然而贺连洲没有说的是,被埋在底下的这四只对讲机,背面的电池都已经被拆卸下来,根本不可能传出声响来。
只是多说无益。
一行人原地返回,操场空地那儿九个囚犯还待在原地,由几个老狱警看押着,谁也不敢懈怠。
“监狱长回来了。”
阿瑟吊着一双死鱼眼,冷冷看着朝他这边走来的贺连洲和酆屿两人。
一行人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几个年轻狱警脸上还带着一丝心有贺悸的疲惫,看起来就像是白跑一趟。
他见状一笑,懒洋洋地抻了抻腰,抹了抹嘴角先前被贺连洲揍出的血痕,从空地的长椅上站起来。
“你们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空手而归,啧。”阿瑟说着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