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页)
夏晴莹拉着文昔雀的手没放开,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她?说:“夏家自是不如侯府,我和文姐姐志趣相投,我将来留在侯府,文姐姐依旧是姐姐,我是不会怠慢姐姐半分,姐姐跟我这样知?根知?底的做姐妹,总好过跟那?些?看不惯姐姐,把姐姐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女人做姐妹,文姐姐,你说是不是呀。”
文昔雀抽回了自己的手,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一开始就注定了的结果,是她?不死心非要去尝试,落得个失望而归。
她?看向夏晴莹,认真地说:“抱歉,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意料之外的拒绝,夏晴莹的笑僵在了脸上,很快,她?又恢复如常,她?从袖中掏出帕子,将自己的手各处都仔细擦拭干净,而后将那?方锦帕随手扔到了地上,她?嘲讽道:“文姐姐未免太不识抬举了,兴京城里?的世家贵女中,文姐姐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么待你和善的了,换了其?他贵女入了侯府,文姐姐不知?要受多少折磨和欺辱,你不妨再好好想?想?。”
文昔雀面无表情,淡淡地回道:“不必想?了,你找我没用,你得自己去找将军。”
她?在陈述着事实。
而夏晴莹以为文昔雀在炫耀凌昱珩的宠爱,在嘲笑她?被凌昱珩怠慢和无视,她?当即没了好脸色,怒道:“文昔雀,你是以为自己能独占珩表哥吗?别做梦了,你只是一个妾,上不得台面的玩意而已。”
第46章床榻上的女子
一个“妾”字,刺痛了文昔雀的心,她?狼狈地?逃离了梅花园。
再多的言语都抵不上这一个字对?她?的轻视,东院里的下人们恭敬地?称呼她?为“文夫人”,那也只?不过是一层遮羞布,她?很清楚自己在靖安侯府是什么地?位。
散心成了堵心,暖阳亦是寒气逼人,她?快步赶回了东院。
辨无可辨的事实,饶是她?有能说会道的本事,除了逃避,也是别?无他法了。
文昔雀低头进入书?房时,冷不丁撞上了从书?房内出来的人,好在屋里的人反应灵敏,揽了她?的腰,卸去了她?匆匆而来的那股冲劲,使?她?没有被磕到?头。
“去哪了?”
凌昱珩低头看着怀中不做声的人儿,迫不及待地?询问着她?的行踪。
他今日回的早,院里各处不见她?的身影,往日里从来不知?道迎接他回府也就算了,现在干脆连人影都见不着了,哪有这样的丝毫不在乎自己夫君的女人?
文昔雀本就心神不定,又听到?他质问的言辞,更觉不是滋味,“我事事都得跟将军汇报吗?”
他完全将她?当成了他的私有之物,已然没把她?当个正常的人来看待了,他们或明或暗都在告诉她?,要她?摆正身为一个妾的身份。
现实摆在眼前,文昔雀仍不愿意接受。
她?一句服软和应承的话都不肯说,凌昱珩烦躁地?将人扛进书?房,放在软
塌上,她?也安安分分地?坐着,可她?的眼神和言语却一点都不顺从。
两相?对?峙下,凌昱珩败下阵来,就她?这软硬不吃的人,他动了真格了,她?又得哭了,明明是个聪明人,在他跟前为何总要自讨苦吃。
“算了,反正也指望不上你来讨本侯开心。”
凌昱珩苦笑着,他得不到?她?的心,得不到?她?的笑,自然也得不到?她?的温柔体贴。
事到?如今,已没有了回头路,可他依旧不甘心。
凌昱珩坐到?她?的身边,也不看她?,自顾自地?说着:“你这女人真的好傻,跟本侯作对?你能得到?什么?想离开侯府,想拿到?的你的卖身契,你就该跟四年前一样,那时候你不是挺会勾引人的吗,勾得本侯为了你,什么都抛下了,如今何不故技重?施?你来诱惑本侯,讨好本侯,本侯未必不会如你的愿。”
这话一出口,凌昱珩都觉得自己病得不轻,居然要她?主动来骗他,不过,真要如此也比现在好,虚情假意总好过无情无义。
他每说一句,文昔雀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她?想要维持文家风骨,他们偏要折损她?的傲气,她?想要被人尊重?,他们偏要曲解她?是以色侍人的贱妾,她?想要堂堂正正,他们偏要她?卑躬屈膝。
文昔雀紧锁着眉头,一腔抑郁无处排解,她?想不管不顾地?说些什么,颈侧还未完全痊愈的伤口隐隐泛着痛意,提醒着她?悬殊的地?位和力?量,也将她?那句必然会惹怒他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不要自讨苦吃了,她?硬生生地?转移了话题:“我去把书?拿出去晒晒。”
她?落荒而逃,人又跑了,凌昱珩望着空了一半的软塌,脸色也一点点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