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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匪寨(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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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人道:“老五啊,让我说你啥好呢?让你下山寻点外快,你抢完了放他们走就行了,你把这些人都弄上山来做甚?”

“大哥,你不知道,那小子特欠揍,没等我们报完字号,上来就打,打伤了我们好几个人,兄弟们气不过,将他弄上山来,留着慢慢折辱。还有,看那小子和那妇人像是特有钱的主儿,咱送个信去,说不定还可以勒索几个呢?”

“胡说八道!你勒索谁呀?你知道他们是那个官府老爷的家眷?再捅了马蜂窝,这清风山咱们还待得成吗?咱在这清风山能立下脚来,靠的是相安无事。你这啥破脑袋?净给我惹事。”

“还有,咱干的是劫富济贫的活儿,你把那兜里穷得叮当响的货郎弄过来,又是为何?”

“是他自己非要跟着来的,他说与他们是一伙的。大哥,那两个小姑娘看着挺水灵的,要不赏给兄弟吧?”

曲芙蓉吓得摒住了呼吸,李芸苓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防止弄出动静。

曲芙蓉和李芸苓悄悄返回来,也不及细说方才听到的话,从包袱里拿出一包野草,看了看苏莫寒,对梁振玉言道:“苏公子的胳膊一直在滴血,我这里有一种野草叫做小蓟(注1),敷上是可以止血的,您如果同意,我就为他敷上。”

梁振玉激动地道:“原来你是为这个,”她瞧瞧苏莫寒,见苏莫寒眼睛一亮重重地点了点头,便说道,“好,我也相信你,你敷吧。”

只是这里没有将野草捣碎的工具,曲芙蓉只得和了水,在嘴里嚼烂,然后敷在苏莫寒的胳膊上,又自包袱里抽出一截丝质布条,替他包扎好。

苏莫寒认得正是那回他在山上滑落,小七扯住他衣袖,拽下去的半截衣袖,想不到小七还留着,更想不到在此处派了用场。

曲芙蓉勉强撑着做完了这些,十分疲累,头晕得难受,不由得想躺下来。

梁振玉依然将曲芙蓉抱在怀里,像母亲一样拍着她。

李芸苓便附在梁振玉的耳朵边,将方才听到的话一一说给她听。

苏莫寒原本倚着梁振玉坐着,一听她话,直起身:“娘,不能让她们俩个受辱,趁着现在无人,我带你们逃出去。”

梁振玉道:“人都在外面院子里,我们这一大帮子人,跑不出去,老货郎腿又断了,你们两个人都打不过他们,别说你一个人。”

“打不过也得打,难道眼睁睁在此等着?”苏莫寒的声音又气愤又着急。

“别急,再想想办法,”梁振玉道。

“他不说要写勒索信吗?不行就报上姨父的名号,吓也吓煞他们。”李芸苓道。

梁振玉道:“先不能报名号,谁知道这些人是那一伙的?万一他们是老爷的仇家,岂不弄巧成拙?”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就这么坐以待毙?”苏莫寒道。

曲芙蓉倚在梁振玉怀里,静静地听他们争论,火把跳动的光亮中,梁振玉的脸上透着沉着冷静,苏莫寒的眼中写满了焦急愤恨,李芸苓坐在梁振玉身后,无声地抽泣。

不知怎的,虽是身处匪窝万分危急的时候,曲芙蓉竟有种错觉,仿佛过年时,她和哥哥姐姐一起围在母亲身旁,争吵打闹。虽然这一瞬间的感觉极不合时宜,却令她温暖感动,她与他们毫无关联,在此时却像是一家人。

梁振玉等人正在低声商议,自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人,大声喊着:“大当家的,不好了。”

大家都被惊到,忙住了声儿,曲芙蓉也坐了起来。

就见从那屏风后面闪出一个大汉,喝道:“嚷嚷啥?没见大当家的正在歇息吗?何九你小子还有没有规矩了?有啥事儿快放。”

那叫何九的减小了声量,慌慌张张回道:“是,五当家的,是夫人让小的赶紧来报,小少爷不知怎么了,上吐下泻地,哭闹个不停。”

那何九方一言罢,就听“轰”的一声响,那木板拼就的大屏风被人一脚踹倒,从后头立起一铁塔似的汉子,紫涨着脸,吼道:“混账东西,快下山去请大夫啊,找我有何用?!”

“是是是,小的就去就去。”那何九唯唯喏着,急急忙忙转身跑走了。

曲芙蓉听到他说那孩子上吐下泻,心有所动,正暗自寻思,打外面又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人,呼哧带喊地道:“大当家的,不好了,兄弟们,兄弟们……”

那大当家打断他道:“兄弟们怎么了?慢慢说。”

那人喘口气,缓过来,急急地说道:“兄弟们都倒下了,都叫肚子疼,还,还,上吐下泻的,我这是轻的,唉哟不行,我这肚子又痛了,我得出去了。”那人说着就往外跑。

那大当家和五当家面面相觑,互相瞪了半天,大当家道:“此事儿真是怪了,走,咱们外面瞧瞧去。”他俩便直接踩着倒塌的屏风往门口这边走过来。那可怜的屏风在他们脚底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曲芙蓉听到后面这人描述的情形,同那孩子一样,这下心里有数了,她想到了一件事儿。

眼看他们快经过曲芙蓉这里了,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曲芙蓉突然冲着大当家出声道:“等一下,来不及了。”

那大当家和五当家顿住脚步,狐疑地往这边瞧过来。门口那两个看守的,也带着戒心走近来,疑惑地瞧着她。

身旁的梁振玉苏莫寒等人,也猜不透她突然说出此话意欲何为,都吃惊地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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