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会教她(第1页)
谢择弈想了想,慢慢跟她解释起来:“名择弈,表字棋徽,只不过现在不常用了,前朝末年,以及大胤开国之初,识字的人不多,取表字对诸多士人来说,是一种与庶民有别的象征。但是,自盛平十五年起,大胤识字者十中有五,后来,大家也就不怎么称表字了。”桑觅其实没太懂。很多人大概就是有好几个名字吧。谢择弈停了停,补充着:“择弈而有棋徽,是说下棋很厉害的意思。”桑觅有所惊讶:“你下棋很厉害?”谢择弈摇头:“没有,我棋艺一般,只是我父母取了这么个名字而已,代表某种祝愿或者念想,他们可能希望我很会下棋。”桑觅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股淡淡的哀愁。谢择弈这人,在她面前,总是保持着温和,眼中常含笑意,但桑觅还是闻到了,这几天的谢择弈,身上有股不同寻常的气味。许是受到这种感觉的影响,桑觅也有些丧气。“那他们好像得失望了。”谢择弈无所谓地笑了笑:“大概是吧。”士庶有别,古今有之。识字者,十之有五,已是前所未有的盛世。可就算是眼下的繁华盛世,士庶仍有壁,倒是死亡,会让这一切显得平等,毕竟,每个人都会死,柳元良会死,陈高朗也会死,门第远不相同的他们,死后脑袋里灌满了相同的水。想着这些,谢择弈不免有些惆怅。人总是会死。人之性命,本就薄如蝉翼。桑觅定定地看着谢择弈的侧颜,鬼使神差地靠近了他几分,胳膊轻轻碰了碰他:“你要看信吗?”谢择弈回神,温声回道:“不用看。”“噢……”桑觅古怪地应了一声。谢择弈以为她不高兴,忙指着信封的封皮与她解释:“三凶、四吉、五平安,这信面上包括收信者,一共五列,代表这是一封普通的平安信,所以,什么时候看都行。”桑觅一下子又涨了见识。“原来是这样。”文人的门道真多。桑觅永远也理解不了。她探着手,轻轻扯了扯谢择弈的衣服:“你今天,找到涓渠里的妖怪了吗?”其实这才是桑觅最关心的问题。谢择弈道:“没有妖怪,只有凶手。”桑觅无奈:“好吧,那就凶手。”谢择弈沉思一瞬,说:“我明日要出城办案,晚上可能不会回来,这几天会很忙,你有什么需求,跟府里的人提就好,倘若无聊,也可以出去交交朋友。”桑觅两眼隐隐发亮:“我想和你一起去。”这厮不知道查到什么地步了。离把自己揪出来还要多久。惶惶不安之中,桑觅总想做点什么。要不然,总觉得脖子痒痒的。迟早要被砍头。桑觅索性坦言:“我想和你一起去查案!”谢择弈听到这话,微微怔住了。桑觅略显颓丧。不用想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出乎意料的是,谢择弈缓了缓神,问了一句:“你会骑马吗?”桑觅闷闷地摇了摇头。她不会骑马。她倒是会和马一样用四肢奔走。谢择弈徐徐说道:“那等我忙完这次的事情,教你骑马,以后可以带你去查案,觅儿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慢慢教你。”桑觅不禁有些错愕。“什么都可以教我?!”“嗯。”“查案你也教我?”“嗯。”“抓凶手你也可以教我?”“嗯,只要你想学。”桑觅整个人都愣住了。谢择弈竟似当真,想教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去抓凶手,他好像,全然不会嫌弃她,不会把她当成拖累。桑觅心头,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谢择弈漫不经心地扭了扭手中的鲁班锁。轻微的“咔哒”声响起。不施劲力。精密的鲁班锁被巧妙地拆开来。掉在了桌上。谢择弈看着精妙的鲁班锁部件,似是自言自语:“等我,抓住这次的真凶。”桑觅心口一颤。一时有些无措。谢择弈说:“我带你去骑马。”桑觅对着近在眼前散开的鲁班锁,神志恍惚。:()我的夫君白天审案,我在夜里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