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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端倪起(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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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砚清审时度势,又将袖子里的一锭银子塞到他的腰带里:“这点子孝敬官爷们喝口茶,不成敬意,还请官爷不要嫌弃才是。”

沈指挥使明白地笑了两声,收回佩刀示意梁砚清合上箱笼:“通关文牒……”

梁砚清急忙从胸前掏出,正要展开。

沈指挥使一拦:“有就好。”

然后他昂视阔步走出舱外,吆喝一声收兵下船。

随后出来的梁砚清眉眼弯弯冲他们的背影抱拳,见他们远去上了另一艘船才招呼船员们登舟。

风满片帆,锦船离岸驶向江心,梁砚清站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远的码头,心头悬着的石头“扑通”一声落入江底。

云梧站在他的身侧,一脸轻松:“公子,咱们这是去岭南?”

“不。”江对岸连绵起伏的群山似乎也随船在动,梁砚清干脆在甲板上坐下,“我们去西洋。”

云梧惊呼:“西洋?”

梁砚清点头,心里暗暗思量,这回躲过是侥幸,暗舱里的东西若是在东虞流通起来,可就躲不过了。

但若留在身边,等同于养痈成患。

云梧不解:“您何必一来一回折腾?再说了,老爷和大公子那边我们不好交代啊。”

梁砚清不答,眯着眼望向江东面越升越高,高过山头线的太阳,忍不住哼起小曲来:

“老天爷,你年纪大,耳又聋来眼又花。

你看不见人,听不见话。

杀人放火的享着荣华,吃素看经的活活饿杀。

老天爷,你不会做天,你塌了罢!”

荣怀姝是被吵醒的。

梨蕊和梨珂姐妹俩站在珠帘外嘀嘀咕咕,窸窣半天没敢更进一步,还是荣怀姝被两人的动静扰得不得安枕,忍不住微叹一口气:“进来。”

两人做贼心虚,步调一致到荣怀姝榻前。梨蕊忙着整理床帏,梨珂边扶起荣怀姝边禀报:“西城兵马司在金雀码头和人闹起来了,底下人拉不住请您过去呢。”

昏昏沉沉的荣怀姝一听这话当时就清醒了,眼神在一瞬之间的转换让二人胆战心惊。她连早膳都没有心思用,洗漱梳妆完毕就急匆匆往码头赶。

荣怀姝赶到时,码头上还在闹。透过车帷细长的缝隙,她远远望见三四个人压不住的沈指挥使捋袖揎拳,指间差一掌的距离就要挨上对面搀着老人的女人的鼻尖。

她没有下马,吩咐梨蕊去遣散众人并把西城兵马司的人和另外两人拎回衙署。

衙署的院坪站满了西城兵马司的人,正堂门口则由梨蕊梨珂二人一左一右把守,堂内唯有荣怀姝和到场的两位指挥使在。

“堂堂兵马司指挥使,居然众目睽睽之下和人动起手来!”

先是惊堂木落下的声音让人一惊,后是荣怀姝的厉声呵斥让人一颤,两位指挥使膝盖一软跌跪下去。动作的牵扯让刚挨过拳脚的沈指挥使龇牙咧嘴,但他不敢出声。

仓皇一跌,沈指挥使袖子里那个有分量的钱袋子好巧不巧地掉在地上,结结实实“咚”的一声竟比双膝跪在地上还响。他惊慌失措地想要收起,晚了。

荣怀姝走下堂去,在沈指挥使乞求的眼神里弯腰捡起钱袋,看清了里面堆叠的银两和零星的金块后才细细观摩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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