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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良死谏(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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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写着“昭昭我君”,落款留了他的小字,日期是她离京之后三日。

再看信中,无非说了些长安如旧、思君心切,问君羁旅安好与否、还要她避免过度劳苦、保重身体之类的例行关怀……中规中矩,没什么新意和惊喜,不过倒也符合齐知贤沉稳内敛的性子。

伍昭揉了揉太阳穴,要人取纸笔来,好回信给他。

苏巧看她眉宇间多出一分苦相,立刻贴心排忧解难道:

“取信的时候,奴婢还听驿站邮差说了一件趣事。”

“什么?”

“齐长公子遣人送信当日,齐家二公子也请邮差向您问一句安……”

“齐闻善?”

伍昭抬眼。这人她有印象,齐知贤的庶弟。

不同兄长端方大气,齐闻善随了他父亲的相貌禀性,长得活脱脱一副祸水相,平日里爱吟些风月诗书。

齐家男眷有齐太傅的信物带着,进宫不是难事,伍昭便总能在荷花池边、长亭转角、宫墙柳下等等角落“意外”撞见他。

心思倒也不难猜。

伍昭不是木头,你情我愿送上来的一般都照单全收,不过未婚夫弟弟这个身份实在敏感。纳一对亲兄弟虽然不至于为理法所不容,但何必上赶着往爱作淫词艳曲的文人手里递刀?被编排出千古名句遗臭万年就不好了。

“是,”苏巧点头道:“据说二公子作了一首伤花悲月的小诗,要请殿下赐教,不过临行前被长公子拦下。长公子说殿下公务操劳,弟弟不懂事多加打扰,已经管教过了,还请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伍昭咧嘴乐了。

她一直都知道齐知贤醋劲很大,她小时候有次在齐家午睡,醒过来看到守在床边伺候的一位侍从脸长得格外清秀,便特地问了名字,指名要他侍奉穿衣。然而自此她再去齐家,却再也没见过那位侍从出现。

不过齐知贤懂分寸识大体,心里再吃味也不会显露到面上一分,更是从来没对伍昭耍过小性子,在她面前永远温柔体贴。是以伍昭不但不嫌他善妒,反而对这份心意格外受用,乐得多纵容他些。

正巧,醉月楼的小倌将她要的笔墨纸砚备了来。伍昭铺开纸笔,兴致勃勃蘸墨挥毫回信。

不同齐知贤字迹工整,她书法要更随性洒脱些,总被太傅在作业后边红字批注“不成劲骨”,齐知贤却将她写的每张书信都搜集起来,不知道压在哪本书里做签。

送纸笔来的那小倌伺候伍昭几日,自诩还算受宠,伏在她膝前仰着脸好奇道:

“殿下要在信里写什么?”

伍昭腾出手来揉了揉他精心打理的乌色长发,笑道:

“当然要写,请齐长公子放心,本宫洁身自好、从一而终,纵使世传汴州美人冰肌玉骨,也比不上他一片衣角。”

那小倌故作不满,嗔怪道:

“殿下真是薄情,昨夜可还夸楚楚笑起来好看呢!”

伍昭便宠溺轻弹他额头:

“既然知道笑着好看,怎么还敢在本宫面前皱眉?”

他顺势卖乖,甜甜笑道:

“再不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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