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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珞难免有些不自安,轻轻咳嗽:“不值一提的琴技罢了,染了风寒,便早早回了凤阳宫。”
缄默着,一盏茶落至她眼帘。
白玉透光的茶杯格外精巧玲珑,从杯面隐约见得到水线。
随着太子置盏的动作,
容珞不自觉把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指节修长,青筋脉络分明,干干净净没有带什么指饰,虎口上有一点棕红色的痣。
嬷嬷曾说男人拇指至食指的距离,可以判断那处的尺长……
她不免心一抖。
这样的男子重欲,不好惹。
万俟重的食指在白玉茶杯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叩着,不疾不徐:“回宫时,长公主可见有人进了碎玉轩。”
话如石块坠入水面,激荡阵阵。
容珞眸中闪过一丝局促,似作无意地回避。
端起茶:“没有,不曾途经碎玉轩。”
果然他在查那晚,东宫是不会流出女子爬上储君床榻的传言,自然也不会就此算罢。
“哦?”
他的语调微微拉长。
轻挑眉梢,目光平静地凝在她身上,她只觉得仿佛要被看穿。
细细回想,那晚可有什么留下把柄会被太子抓到。
容珞指尖忽颤了一颤。
她的肚兜……
顿感脊背一凉,她故作镇定地将杯沿轻抵在唇畔,唯有茶水温热的。轻道:“太子的碎玉轩怎么了。”
一张娇丽的脸上露出困惑,淡然处之的模样,像与她自己无关。
万俟重的唇角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他收回目光,淡言:“不紧要,只是许久无人进去了。”
车辇外的雪似乎停了,万物静置不少。
快到宫城了。
容珞唇瓣微微翕合,没再细问。
捧着茶杯的手心冒了汗。
车厢之中安静渐渐下来。
待到车辇到达凤阳宫,容珞从车辇上下来时,双腿虚浮,发软得厉害。
照莹搀着她,还当是发烧虚弱,实则是容珞实在心力交瘁。
太监李德沛在车辇旁唤住容珞,恭敬地把和田白玉腰牌递来:“太子的腰牌,去太医院请梁太医,绝对好使。”
宫中太医院,医术最为高明的梁太医。
容珞望了一眼紧闭的东宫车辇。
没接腰牌:“太子给我这个做什么。”
李德沛:“殿下既然帮了长公主一程,好人做到底,自不会坐视不顾。”
他把腰牌放入容珞的手中,便躬身退下,似乎不容她拒绝,车辇就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