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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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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珞心里七上八下,比起太后的刁难,她更怕从这出去遇到那个人,怕他认得她。

她犯了大错。

除夕那晚,是太子。

喝下屠苏酒后,她神智不清,只能仓惶躲进常年无人的碎玉轩。

碎玉轩是太子的旧居,多年无人。

容珞只想苦熬一晚就好,偏偏那床榻上有人,身不由己,她做了不该做的,趁着男人还没醒,慌忙逃掉了。

太子早已及冠,尚未婚娶。她身为长公主,年龄是比他小些,毕竟名义上是他的小姑。

这两日她皆在床榻上躺着,过得浑噩,倒也没听到东宫那边有不堪入耳的传闻,想来是太子夜里没认出她,把事儿给瞒下来了。

容珞自幼养在太后身边,东宫太子忙于前殿政事,平日里少有往来,就算有,她能避则避。

容珞想得出神。

“主子…主子!”

照莹伸手在她眼前招了招。

容珞才缓缓拉回现实,照莹道:“主子在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雪檐下,冷寒凄清。

容珞戴起斗篷的绒兜帽。

转眸间,那明黄的华贵轿辇已停驻朱墙之外,锦衣华服的太监宫人围了一圈。

茫茫落雪间,辇中下来一人。

男人身长九尺,披穿墨貂大氅,玉冠束发。

神姿高彻,如同瑶林玉树,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便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疏冷。

容珞一怔,目光状似无意地收回。

心慌意乱,葱白的手指故作镇定地系着兜帽缕带。

照莹见她一通胡搅,又把系好的打乱了,只好上手帮忙。

待到系好兜帽,容珞像是心定了些许。

她下意识回眸偷瞧,朱墙外的太监已撑起遮雪的油纸伞。

太子抬眸,

不偏不倚,他的视线正好与她相对。

容珞始料未及,就像被抓包似的。

听闻太子重是个把礼教规矩刻进骨子里的人,束身自好,若是看出两日前夜里是她,定不会放过她。

当人越是心虚,越是张牙舞爪。

容珞竟反瞪了回去。

今儿细雪连绵,叫人模糊视野。

李德沛低着脑袋,紧跟在太子身侧撑伞遮雪,织金的袍角摆得不紧不慢,只见太子的步伐忽微微一顿。

抬头,长公主正立于殿檐下,狐绒斗篷衬得她脸颊娇嫩,俏挺的鼻尖冷得粉红,显然没有多少威慑力。

李德沛:“诶?”

容珞别过脸,紧张地左顾右眄。

藏在斗篷下的手指怯得抖了一抖,她接过宫女递来的錾花手炉。

礼节周全,她缓步离开。

李德沛都愣了一愣,拿伞的手都偏了些,他瞧瞧自家太子的冷颜,小心翼翼道:“殿下,长公主方才可是瞪了人?”

被问及的男人并未语,掸去肩上落雪,李德沛瞥见他薄唇衔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忙躬了躬身。

太子越过李德沛,径直朝殿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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