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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勾人了(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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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正侧身把碗递给小丫头:“这都比平常多一碗了。”

“……好。”青雀点头。

是吃饱了。

“还吃得下饭,或许真没怎么?”凌霄叫小丫头收拾桌子。

“真没怎么。”青雀重复。她试着对凌霄笑,“我再躺躺就好。”

往好处想,往好处想……回到这时候,至少她还能再吃十五年饱饭。

院子里一叠声的“娘子回来了”。看了看青雀勉强至于难看的笑容,凌霄叹说:“罢了,你躺着,我去给娘子回话。”

霍玥来得很快。她不让青雀起来,自己斜坐在床边,摸青雀的手,摸她肚子,又探她的额头。

“还是给你请个大夫。”她说着就命人,“去拿二公子的名帖,到太医院请邹太医来。要快。”

青雀没来得及拒绝。

她也不知道……她从来没能成功拒绝过小姐。小姐的恩赏、小姐的亲密、小姐的好、小姐的笑,小姐的期待、小姐的要求、小姐的命令……小姐的翻脸无情,小姐的恨与怨。

小姐待她好时,她便好。小姐要她死,她也求活无门。

请个大夫来看看也好,她想。或许这一切,只是她近些日子惊慌过甚,生出的魔障。

会是吗。

等太医来的几刻钟,霍玥就先在青雀房里用了早饭。

她用得不算香。漱了口,便重坐在青雀床边,说些闲话。

“眼见又是踏春游戏的时间了,真想打马球。”她说,“这若放在前朝,别说女子婚后骑射了,便是嫔妃帝王、都有筵席间随兴起舞高歌的。”她抱怨起来,像未出阁的女儿与姐妹私语,“如今倒好,处处受限。”

青雀安静听着。

这些话,若在以前,她听到便会心疼小姐。心疼小姐年幼失恃、失怙,虽有祖母抚育长大,悠游自在十几年,一朝嫁人,却多了许多说不得的委屈,连闺中最爱的游戏都要远了。

可现在,她只在想……她竟在想——

她有什么可心疼小姐的?

小姐只是不能随兴骑射玩乐,而她,连自己的孩子、亲骨肉,连自己这条命,都未必保得住,都不知怎么才能保住。

青雀怔怔的,不答话,霍玥也并不在意。她又说起,下月初是大嫂独生女儿的生辰,要摆家宴。大哥已去了十一年,侄女都快及笄了,大嫂还想着过继一个儿子好承爵,两房尴尬得很,快不知怎么处了,她真不想凑这热闹。

青雀攥紧了手。

她现在的手养着两分长的指甲,扎在手心是针刺一样的疼。她想到自己做妾的缘由,又品味着小姐的话——小姐是在提醒她什么?她以为的和睦、亲密,原来是带着刺的。可她从前从没有察觉过,所以,才在最后小姐雷霆震怒的时刻,迟迟不敢相信。

太医到了。

青雀本无病症,只是惊忧不安。太医留了安神的方子,叮嘱多休息养神。

霍玥松一口气,吩咐人熬药,便自去做别的了。

青雀闭上眼睛,竟昏然一眠。

正午起身,是一同做伴读丫鬟、相伴快十五年的玉莺来看她。

“你一向身子极好,到底做了什么梦,连安神汤都用上了?”玉莺把饭碗筷子递给她,就让她在床上吃饭。

“没什么。”对谁,青雀都只能说,“梦罢了,不要紧。”

上午吃得太饱,到现在她还不饿。她克制住了两口把这碗饭吃尽的想法,用筷子尖挑起几粒米饭。

这一切不是梦。不是魔障。

都是真的。

都是……真正发生过的。

她垂下眼眸说:“姐姐别担心。”

玉莺看看她,又看看手里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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