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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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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别无他事。

梁月听也乐得清净。

但暑假在家总归无聊,何况这氛围陌生压抑,她确实也待不住。

“你别老每天在家窝着,有空出门去锻炼锻炼身体。”周日不上班,董淑和在家里打扫卫生,在她旁边躬身,一下又一下地拖着地,嘴里是些耳朵都听起茧的老生常谈。

“知道了。”梁月听摘下耳机,放下手里的书,“下次我房间不用你打扫。”

“不用我打扫那你自己打扫啊,天天的又不动。”董淑和直起腰,不虞道,“刚跟你说话听见没?别一天把我说话当耳旁风……”

“我说知道了。”梁月听把书往桌上一扔,书脊碰撞木质桌面,发出一声倒闷不脆的响,彰显了主人的情绪。她站起来,“而且我下周准备去疗养院做志愿,你就别操心了。”

董淑和愣了愣,“疗养院?常宁镇东边那个?”

“对。”

“怎么忽然想到去那儿做志愿?”

梁月听把那本书捡起来,塞进书柜里,“常宁中学的暑假作业,是你忘了还是我忘了?”

“噢噢,对。”董淑和做恍然状,“是有要求半个月的社会实践,那地儿也是比较近的地方。挺不错的。”

“开学之后你还是好好收心学习,虽说这里的教学资源比不上市里,但你自觉的话,问题应该不大的……”

董淑和还在身后絮叨些什么,梁月听全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就当没听见,时不时嗯两声来敷衍,最后总算等到她把这卫生打扫完,出门去了。

门“砰”一声关上,梁月听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向后仰倒在床上,放任思绪漫无目的地飘,从董淑和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任何改变的控制欲,发展到从前因为这件事超过的无数次架,再到上升到家庭环境与人的性格。

梁月听思忖良久,下意识要去摸本子,想把刚才那点思考记录下来,却触到一片空时,才再度意识到。

她日记本丢了。

顿了好半晌,她呼进一口气,再沉沉地把胸腔内所有氧气都排空,不留一丝,来回几次后,才安静地拿上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

-

疗养院处在常宁镇东,半山腰上,得坐公交车才方便到达。

梁月听出门前要路过一栋二单元,顺路上去敲了敲门,两姐妹也十分默契地给她开了门。

梁月听倚在门边,抬手扔给她俩两个雪糕,“今天还是不说?”

何星星和何月月摇头,“不说。”

“那还给我。”梁月听伸手,作势要去把雪糕夺回来,两个人忙把包装拆了,一股脑儿将雪糕塞进嘴里,动作出奇地一致,生怕她抢走。

“……”梁月听无语,收回手,“噎不死你们。”

何星星被冰得牙疼,龇牙咧嘴地把雪糕拿出来,“你天天都来贿赂我们,但一天比一天敷衍了。”

经过这一周的相处,梁月听已经基本上能摸清这双胞胎了,何月月是姐姐,平时扎单马尾,沉静一些,何星星是妹妹,扎两个冲天炮,话最多。

这会儿何月月嘘她妹妹一声,“别乱说,万一她明天不来了怎么办。”

“……”梁月听叹气,“你们是真当我听不见啊。”

她抱臂站直了身体,单手扣住门,作势要往里推,“走了。”

“诶诶。”何月月用手扒拉住门,诧异道,“这就走了?”

“那不然呢?”

“你平时都会再努力一下的。”

梁月听已经尝试了一个星期了,头两天还威逼利诱,义正言辞讲道理,后几天都开始尝试贿赂了,在这俩人吃东西的时候旁敲侧击问一下,跟打听犯罪画像一样,试图找出她日记本的踪迹。

但还是无果。

说得像努力就有结果一样,梁月听腹诽着。

“今天还有事,改天吧。”她已经走下楼梯了,兴致缺缺地敷衍道。

两姐妹站在门口,对望一眼,看着她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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