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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鸣臻脸色凝重的摇摇头,他从姚珍珍手中接过已然损毁的密音匣,双掌合拢,再张开时,他手中便又是一只崭新的匣子了——密音匣当然是只能使用一次的法器,但此刻的匣子是幻境复刻的虚幻之物,他想复原多少次都可以。
“嗡”一声,密音匣再次亮起——
“三殿下,我是胡蓉。”
“如今情况特殊,玄鸟传信恐被人截获,特发此密音匣相告。”
“玄机处已在定流坡深处地穴中寻到你们所说的弱水深潭。”
“喀嚓”一声,是青年掌心合拢,强行中止了密音匣的运转。
“你听出来了吗?她很奇怪,”姚珍珍的手指轻轻点着掌下布料,“刚开始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什么?”白郁湄这次是真的茫然。
燕鸣臻点了点头。
“珍珍,你想得没错,这位自称胡蓉的,恐怕并不是人类。”
“毕竟没有人能保证说话时,每个字之间的间隔都完全一样长。”姚珍珍补充道。
“她是个机关偃偶。”
两人对视一眼,却并没有为此刻的默契而感到欣喜的空裕。
“玄机处……或者,至少,玄机处派去探索弱水地穴的人出事了,”姚珍珍手指攥紧了掌中布料,打算起身,“我现在就……”
“姐姐!”
“珍珍。”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前一后的两只手也同时抓住了她的前后衣摆。
“你现在需要休养。”燕鸣臻将手中金属匣随手一抛,双手拢住少女劲瘦的腰肢,上半身从后面贴住了她挺直的脊背,“……偶尔也相信一下我们吧?你好好休养,我来处理,好不好?”
青年俊美的脸颊就贴在她的耳边,近距离只会放大这份美色的杀伤力,姚珍珍被他这么一扑魂都差点飞出去,好容易艰难地挪开了眼睛,又看见白郁湄正眼巴巴的蹲在她身前攥着她的衣袖。
“姐姐……”女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如花面容上一双眼瞳直视着她,那满含哀怨与祈求的目光自下而上,击穿了姚珍珍为数不多的心防。
“好好好,我不去了,等你的消息好吧,”她恨不得举起双手来投降,眼角余光扫到被她弃置一边的白纱,顺手捞起来麻利地给自己双眼系上了,“别诱惑我了,我看不见了,现在要休息了。”
她作势挣脱身后之人,就要不管不顾地躺下,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笑,低沉磁性,一下撩过她的耳膜。
“珍珍,”燕鸣臻俯身,双手撑在她散开的发丝间,“这不公平。”
他低下头,色泽浅淡的双唇擦过少女的鼻尖,吐息落在她覆着白纱的双眼上。
“……愿君武运昌隆,百战不殆,”青年声音压低,不依不饶地挑逗道,“珍珍,我是如何待你的,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姚珍珍和死了一样躺在床榻上,整个人都麻了。
良久,她忽然猛地一挣,挣脱了身上人的桎梏,动作凌厉地翻身而起,反手把青年一下摁在了榻上!
“闭眼。”
白纱覆面的少女开口,话语是冰冷的,语调却带着一丝颤抖。
青年嘴角含笑,依言闭上了双眼。
姚珍珍低头,她看不见,只能循着印象俯身——
少女轻轻一吻落在青年双眼间,如蝴蝶翩迁,了无痕迹。
“我不会那么多花哨话,”姚珍珍抬起头,松开手,“此去万事小心,一定平安回来。”
她的气息来了又去,燕鸣臻深深闭眼,手指眷恋地缠绕过少女的发梢,轻轻摩挲。
此刻只是聊胜于无的慰藉,他还有许多的思念与渴求……
他起身,看向一边面色紧绷的白郁湄,微微一笑。
下一秒,幻境解除,灵魂分离的两人再次重新回到白郁湄的身体中——
熟悉的酸乏沉重感觉回到了体内,姚珍珍微微一动,忽然感觉手中多了某样冰冷的东西,仿佛是某种金属制品。
“白姑娘,”燕鸣臻已走到门边,“黎司药一会儿会送药过来,你便安心在此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