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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瑶提笔作起画,恍神间似乎看见她挽起的衣袖下,臂弯处一片朱红的印记。
再想仔细看时,林初瑶已把衣袖落下。
容珞不禁感到一丝好奇,不过只是好奇,没有询问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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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江皇后立于窗棂旁,看着天边景色。
云彩翻红,已至下午时分。
“难得诗画宴。”她转过身,瞧向正用膳的太子,“宋太傅是你的老师,府上摆宴太子应该过去看看。”
听太子不去诗画宴,江皇后便把他叫来坤宁宫用膳,借此敲打他。
太子用完晚膳,神色自若地放下白玉筷,用薄荷茶清了清口。
他擦拭着手,温和道:“春后不久便是雨季,南方固堤防决的事要紧,老师知道会理解我的。”
江皇后不免怨言几句:“你父皇真是,事事都叫你来审批,自己倒做起甩手掌柜,偏还抬举萧家处处和你作对。”
万俟重起了身,和母亲告退:“母后好生安歇,儿臣已吃好,便先回宫了。”
江皇后蹙着眉端量太子,还是想劝劝他去诗画宴上走走。她说:“政事再忙也得有闲暇之时,别伤了身体,不是答应本宫去瞧瞧林姑娘的画卷。”
万俟重应付道:“若今晚腾出空来,儿臣再过去看一眼吧。”
江皇后总算松缓眉眼,若不是她不适合出席这种宫外的联谊宴会,定亲自压着太子过去,省得他在此敷衍她。
太子不再多作停留,躬身便离开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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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行的车辇中气氛微沉。
万俟重轻阖着眼眸,修指支着额角。
浑身气宇蕴着几分冷意。
李德沛从中退到帘外。
冷风一吹,他打个了哆嗦,但他觉得辇厢中更冷。
头一回派人接长公主遭拒,不知太子殿下可是在不悦,浑身都散发冷气。
李德沛屁股刚坐下,里头的男人就唤了他,他又抬起屁股,连忙回身:“哎,太子殿下。”
“命人去看看长公主在做什么。”
李德沛连回几声好,才落了辇帘回外面的座位上,把小太监召过来办事。
回到东宫,宋府再次把诗画宴的请柬送来,万俟重仅是瞥了一眼,都未打开,就命李德沛收下去。
黄昏落下,书斋的灯火被一盏盏点亮。
栅足案处,批阅着奏本的声响不疾不徐,李德沛候在旁研墨。
渐渐的忘了时辰。
转眼,竹帘外已是夜幕低垂。
坤宁宫的宫人停在扇门之外,那宫人说因太子没去诗画宴,尚在书斋办公,皇后命人熬了一盅汤膳送过来。
万俟重无奈,只得命李德沛把汤膳拿进来,然后打发了宫人离去。
他淡问:“几时了。”
旁的小太监回:“回殿下,已是酉时三刻。”
李德沛正盛着汤膳,端到栅足案旁:“皇后娘娘也是为殿下好,奴才见这药膳汤香浓得紧呢,您还是尝尝吧。”
万俟重的狼毫笔在纸上批写,并未抬眸,只是吩咐李德沛把汤膳放下。
待批阅完这本奏疏,他才喝下置在一旁的汤膳,李德沛想再盛一碗,却见太子摆手示意他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