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鲜花插在牛粪上(第1页)
沈栀意再次清醒时,是被脚踝上的伤口给扯疼,疼醒的,睁开眼睛。入目就是金色的床帘……外面天色暗沉下来,室内空空荡荡的,空虚和无助感让她难受地朝外喊了一声。“有人吗?”室外的人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走了进来,声音急切。“主子……”桃枝怎么回来了……“桃枝……”室内的蜡烛被点燃,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她身上只披了一件薄纱,腰间疼,脚踝间更加疼。“主子。”桃枝麻利地递水给她,她喝了水,指了指脚踝上的伤有些悲哀。“脚踝好疼,能不能给我拿药过来。”“奴婢这就去。”桃枝迅速拿了药膏过来,帮她抹上药膏,偷偷摸摸打量过她的神情。憔悴了很多,身上只着薄纱,瓷白的肌肤上是青紫交杂,特别是脖颈处……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牙印。太子殿下太过分了!她家主子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归宿啊……明明对宽于待人,没有半分架子,可自己却没有受到这样的对待。“主子,要不要先用膳,煲上您最爱的桃胶雪燕。”沈栀意觉得痛苦,强颜欢笑都很难,躺又躺不了,只能趴着,而且这样很难受。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桃枝不愿意,跪求她。“主子,您多多少少用些吧。”“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吃不消又不会死……不会死他就会折磨自己。沈栀意自嘲一声。“我也是奴婢,别喊我主子。”她的声音凄凉的像是鸟类临死前的啼叫,桃枝眼眶红了,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主子,不必妄自菲薄。”“您在奴婢心里永远是主子。”被这个朝代的人如此信任,她眼眶莫名其妙红了,声音都沙哑了。“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她也有心机城府,刻意讨好他,让他爱上自己,杀秦嬷嬷自己就是罪魁祸首,还有宋良娣……宋良娣找来的那个狂徒……那味药材,她知道背后推手是俞诗韵,还想要找机会全部给她喝。没想到,还没有机会,自己就去了寒鸦寺。沈栀意感觉自己变了,低头瞧自己白皙的手掌,甚至能看到满手的血腥……“不,您在奴婢心目中是大善人。”“嗯……”“我想吃饭了……”回不了家,她就跟温言玉一起归隐山林,这样也不错,起码在一块儿了。现在不能耗费了体力……桃枝喜极而泣,端着桃胶雪燕过来,一勺勺喂她,因为她动作幅度有些大了。她甚至瞧见了她后腰处的东西。刺青!她被吓得双手忍不住颤抖,差一点点将手里的碗给扔掉了。太子殿下真是够狠心的,刺青这种东西,只有刺在奴隶身上,或者是重罪。她真怕自家主子受不住。喂她喝完又不断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抚。“主子,别怕。”“有奴婢在。”“没事,你下去吧。”这刺青虽然羞辱意味强烈,但,沈栀意是接受过现代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啊。小小的纹身而已,之后,翻阅古籍定然有去除之法。沈栀意心疼,喉咙干涩。不想让人看了自己脸上的情绪,摆手示意她下去。“我很惜命的,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毕竟,人就活一辈子啊。“……”谢诏从长春宫出来后,整个人都是麻木了,他生母的故事,跟他现在的处境。简直是高度重合……不过,自己养的那小家伙。他一定会让她做皇后的。至于那天说的妾,是自己气昏了头。瞧了一眼暗沉的天色,他加快了步伐。回到宣政殿时,她赫然已经坐到了窗棂之下,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凄凉忧伤。窗户大开着,从外面吹进来的冷风……桌上花瓶里的玉兰花被吹的摇摇欲坠,她的发丝被吹乱了。花骨朵儿微微绽放两三片花瓣,冷风中掺杂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她的青衫被风吹起来,风都有了形状。谢诏的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半天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但,行动上是捞起一旁的毛毯,给她披上。“杵在这里做甚?”“冻坏了怎么办?”沈栀意想要对他和颜悦色,可有些话刚到嘴边,就是难言。“吱呀!”木窗被合上,断绝了她与外界的联系,就像是鸟在外面待久了。是时候抓回来驯养了。“听桃枝说你没怎么吃饭……”“是胃口不好吗?”“还是不想吃……”看着她单薄消瘦的身影,加上她腰上若隐若现的纹身,都让他愧疚心爆棚。谢诏的桃花眼染上些怜惜。强硬地将小女人的身体摆了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栀栀,还在生孤的气……”沈栀意蹙眉,摇了摇头。“不敢。”不敢?他看敢的很。明明是她的人了……还总想着跑路。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当时自己去晚了一步,她跳进那池水里,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一个人该怎么办?怎么办……“你乖乖的,孤自然会饶过温言玉。”刚刚还有所回温的氛围,被这三个字彻底给打破。谢诏蹙眉,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在揉着猫头。沈栀意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身体颤抖了一下,迅速变成了以前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不为其他,希望自己能少受些苦难,温言玉也是……“脚踝很疼吧?”确实疼,而且,她发现那只脚就算是不走路,从骨头里,也透露着丝丝的寒意。这种寒意从脚直冲大脑……让她难以接受……甚至是想死。“嗯。”“栀栀,孤可不是故意的,夜黑风高的,孤看不大清楚。”“原本是想杀了温言玉的。”周遭的气氛冷凝下,那股淡淡的玉兰香气也凝固在了空气之中。坠落谷底……沈栀意秀眉微蹙,脸色瞬间惨白。“你不必这样。”“我以后不会跑了。”“真的假的?”“嗯……”“那你要怎么证明呢?小猫。”小猫?这个称呼不就是在叫畜牲吗?沈栀意抵触这个称呼,低声。“能不能不要这样喊我?”“我有名字……”她叫沈栀意……谢诏剑眉轻轻往上挑,似乎是有些疑惑,清了清嗓子,低沉发问。“你有名字?嗯?”“叫什么?”沉默是今晚的月光……沈栀意真的觉得他的脑子被驴踢。“你想跟温言玉姓?”“……”神经病。“沈栀意……”“我叫沈栀意!”听着她自己念自己的名字,谢诏的眉眼染上几分似有似无的笑意。声音软绵绵的跟糯米一样。就是有些假惺惺的。“嗯,那你也是孤的小猫。”这种称呼就像是叫她石头,金丝雀,麻雀。这种被物化的感觉不好受……她不:()栀栀,乖!你逃不出孤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