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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的任何一个参与者,都是连带的资源。
综艺圈的,话剧圈的,电影圈的,电视剧圈的,编剧圈的种种以后司荼白可能涉及的圈子,钟遥夕都让她先有机会了解了一遍。
钟遥夕是在引导司荼白自己做选择,自己去探索娱乐圈新地图,然后选出后续她所向往的赛道。
陆姐简单解释了一两句,司荼白便自己琢磨出了钟遥夕的意图。
钟总裁是在带司荼白看偶像舞台之外的天地,但是不是要去闯,往什么方向,用什么速度和方法,皆由司荼白自己决定,她不干涉。
司荼白想在节目上怎么表现,得罪谁,与谁交好,都由她自己所愿,钟遥夕不会引导暗示,也不提任何意见。
就好比其实钟遥夕觉得司荼白音色绝佳,表达能力也很好,非常适合去尝试话剧,也不过只是问了一次罢了,她一点也不介意司荼白第一集就把话剧界的老戏骨东方宴得罪了个彻底这事。
若说世界之大,犹如分类繁多的图书馆,那么钟遥夕给司荼白的,不过是一张借书卡。
进不进去,去几楼,看什么书,拿什么材料,要不要带走,全由司荼白自己决定。
钟遥夕完全尊重对方的意愿。
她在意识到司荼白掌控不住也不喜欢被掌控后,确实有过不大乐意的时间,因为钟遥夕做事从来喜欢一切尽在把握。
但她还是很尊重地给了司荼白极大程度的自由,尽管这跟钟遥夕的性格完全背道。
钟遥夕其实是很想把司荼白藏起来独占的,就她如今的财力和权势,完全限制一个小爱豆为自己所有,根本不是问题。
遑论司荼白的父母八百年才联系她一次,她本人跟钟遥夕之间还有婚约存在。
甚至司荼白这么喜欢钟遥夕,在误以为钟遥夕只是把自己当替身之后也舍不下这段关系,钟遥夕大可以利用这点特别,把司荼白吃得死死的。
就像司荼白也把钟遥夕吃得死死的那样。
但她没有这么做。
她喜欢风一样的司荼白,司荼白也喜欢火一样的钟遥夕。
她们生来就是要相伴着滋长。
司荼白在金九娱乐是个价值极高的商品,但在掌权人这儿不是。
大众把司荼白当成了鲜艳的花,欣赏她的外表,追捧她的活力,想要把花栽在土里,或是修剪一番,摆在漂亮的玻璃瓶内,打上光,甚至喷上不属于她的颜色,亦或照着她的模样,去温室养出下一批类似司荼白的替代小花。
限定的香气,特殊的颜色,在节日里赋于设计好的包装和枝数,打上缎带捧出来,装点生活。
的确是愉悦身心,让人情绪得到极高抚慰的一项体验。
但钟遥夕还是喜欢司荼白像风那样就可以了,没有形状,没有颜色,没有味道。
包装不了,打不上缎带,来去无踪。
不属于她钟遥夕,也不属于世界上任何一个人。
司荼白一瞬全明白了。
钟遥夕从未说过的,她都明白了。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喜欢上钟遥夕的时候,别人觉得掌权人寒凉如冰,每一个眼神都沁骨刺人,就算是看不见的时候,也仿佛能靠奇怪的角度洞察每一个人,揪出任何企图作乱之徒,削得他们体无完肤。
只司荼白一人觉得钟遥夕是火。
是撞进她怀里的小鹿,无助惊慌,清澈得掬不起来,根本没有棱角。
落地窗前,午阳拂照,钟遥夕在最亮的白昼给司荼白点起了引招的灯火。
她把一束在野的风带回了家。
“啊!失陪!”司荼白两眼一亮,“我要去写歌!”
她掌心对着一拍,蹦起来就往楼上的个人工作室狂奔,都不走电梯了,直接上的消防用的梯子,似乎是一刻也等不住,火急火燎。
陆姐在后面追了几步,喊了一声,“注意时间啊,晚上有直播,直播!提前半个钟至少,手机不要关!”
她知道司荼白写歌的习惯,这家伙喜欢突然有点灵感就埋头苦写,而不是像周之舟那样,有个方向以后搜集材料,定调定性,然后再慢慢铺垫,把整首歌建设起来。
司荼白写东西没有步骤,毫无章法,这会儿有头绪了,若是实在没条件写,她可能后面也憋不出来了,所以大家听到司荼白要写歌,都会尽量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