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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0(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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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苏睫是真的惊讶了。谁都有自私的时候,希望身边的一切能以自己为中心,希望别人能迁就自己。大家都说在人际交往时要尊重彼此的价值选择,可是真的实行起来,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呢?就连苏睫自己,也曾有过因朋友与自己讨厌的人关系好而感到膈应的时候,她自认没办法一碗水端平。

但奥格斯特却做到了。

少年明确地告诉她,即使他和萨瑞纳有不和睦,但他并不会因此去干涉苏睫与萨瑞纳的交往。他是一个像悬在空中的太阳那样直来直去、毫无阴霾的人。

“切,真是无私的人格呢。”一旁的如月发出了酸溜溜的一声感慨。

奥格斯特没有理这只柠檬精,他垂首,在轮椅靠背上轻轻拍了拍,像对苏睫的无声催促。

苏睫抬起头,在少年鼓励的目光下,鼓足勇气向萨瑞纳发出了邀请。

“萨瑞纳老师,我……我有件东西想送给你。你可以走过来些吗?”

“哦?是什么东西?”

棕肤的女alpha眉尾一扬,面露感兴趣的神色。她蹬着一双细高跟,身姿款款,应邀走近,将一只手撑在了苏睫轮椅一侧,自上而下笑吟吟地看着苏睫,灼灼的目光像一把火,烧得苏睫一下子涨红了脸。

“是、是我自己做的……可能不算什么好东西……”苏睫结结巴巴说着,不太自信地取出那条镂空设计的玫瑰花纹绑带,递到了萨瑞纳面前,“之前受伤的时候,萨瑞纳老师无私地帮助了我,我非常感激,希望萨瑞纳老师不、不要嫌弃……”

“萨瑞纳。”刻意放柔的烟嗓,微微的哑,十足的性感。苏睫的小心脏又开始超负荷地扑通扑通。

“哎、哎?”她呆呆地问。

“我是说,别再老师老师地喊了,叫我萨瑞纳吧。我以后也叫你苏睫怎么样?”红发女alpha低笑一声,抬手温柔地帮苏睫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鬓发。

苏睫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她觉得自己就像在梦里一样,浑身轻飘飘的,脚下踩不到实处,只有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起。

“好、好的……萨瑞纳。”最后的称呼说得又慢又认真,仿佛在努力适应这个叫法。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又一次成功让萨瑞纳笑了起来。

“嗯,苏睫。”

她含笑回唤了女beta一声,手指一勾,从女beta掌心捞走了那条蕾丝绑带,在眼前好奇地打量。当看清绑带精细的做工与别致的设计时,棕眸中划过一丝讶异:“这个是——?”

“这是绑带,戴在颈部起装饰作用的。那天看到萨、萨瑞纳穿正装的样子,莫名就觉得很合适,所以……”苏睫发觉自己果然还是不太习惯直呼姓名,喊到一半就忍不住犯起了磕巴,止不住地感到害羞。

“是这样戴吗?”

萨瑞纳直起身子,将蕾丝绑带往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苏睫抬头认真地端详着,发现黑色的蕾丝绑带与女alpha今天穿的黑金两色一字肩连衣裙出奇的搭,眼中不由绽放出激动的神采。

“嗯!没错,就是这样戴的。”

就连一旁的如月看到后,也发出了吃柠檬的酸声。看大家反应都很热烈,萨瑞纳打开终端的摄像头,对着镜头照了照。漆黑的蕾丝绑带仅一指来宽,纤细的带身完全镂空,由复古的玫瑰纹样构成,丝带的边缘是花纹弯曲盘绕的两条花边,整条绑带贴在浅棕的肌肤上,显得神秘又性感。

仅仅只是比划,它就带给萨瑞纳超出预期的效果,令女alpha眸中克制不住闪过一丝惊艳。

“谢谢,这真是件不错的礼物,我很喜欢。”

女alpha微微笑着,眼角勾起的淡淡笑纹柔和得苏睫浑身发麻,心脏像是摆在铁锅上的一块糖,整个软化成黏黏软软的一片。女beta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

可萨瑞纳偏偏还不放过苏睫。

她将手中的绑带重又放回苏睫手中,抬手拢拢披散而下的一头红发,将它们单手抓住,另一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俯身将一截天鹅般优雅的脖颈凑到苏睫的跟前。

“替我戴上。”

声音像是命令,姿态却像是邀请。

苏睫颤着手指,捻着蕾丝绑带小心地绕过萨瑞纳的脖子,在她后颈的位置摸索着扣上搭扣。这个近似拥抱的姿势让短短那么一瞬间,两人靠得是如此接近,当萨瑞纳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就喷吐在苏睫领口,既湿且热。靠近后,苏睫又一次闻到了那股令人心醉神迷的玫瑰与醇酒的芬芳,她觉得自己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岩浆,她快被飞涨的热度烧化了……

“好、好了……”

当苏睫终于扣好搭扣,将绑带为女alpha戴上时,她的脑袋已经晕晕乎乎,接近一团浆糊。

她的情绪实在太过激动,甚至不太记得萨瑞纳之后是如何温柔地摸着她的头、与她道的再见。

女beta的大脑完全过载宕机了。空空荡荡的脑海里,只有萨瑞纳的笑容、萨瑞纳低沉的嗓音、萨瑞纳的气味、还有指尖划过萨瑞纳颈侧肌肤时感受到的热度……无数与萨瑞纳相关的片段在不断不断闪回,让女beta不时脸红,不时傻笑,不时呆怔,像一个坠入爱河的傻小子。

如月被苏睫这没出息的样子伤透了心,在午饭后就愤怒地与两人分道扬镳,自己玩去了。

奥格斯特则沉默着将苏睫送回了病房,让睡眠不足的女beta好好休息了一下。

午睡过后,苏睫的状态总算有所恢复。不过等她清醒后,回想起自己刚才一言难尽的表现,整个人瞬间自闭了。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假装没有醒,拒绝一切人的关怀,一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蟹壳。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呜呜呜……”

女beta翻来覆去念叨着,声音闷在被子团里,像某种小动物的磨牙声。

坐在隔壁床的少年放下手中刷到一半的题,转头听了一会儿她的叨叨,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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