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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吩咐人在外间摆了一张圆桌,一家子一同用早膳。
用完膳后,老夫人都叫众人回去,却是独独留下盈时。
盈时心中惴惴不安。
可仔细想来,她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最怕的是叫人知晓自己与梁昀这段时日夜夜藕断丝连的关系……
她也知晓如今应当远远避着他,可他却时常过来。
起先自己有些厌烦他,冷脸好几回,后来见他总是受伤,伤口迟迟好不了,这才屡次动了恻隐之心。
每晚帮他上药,替他穿衣,偶尔也替他擦澡。
她也知晓自己错了,可自己心软控制不了,还能怎么办了?
总不能将人用完就丢,孩子还没出世就把孩子的亲生父亲给得罪死了?到时候叫他仇恨自己帮着弟弟对付自己吧?
再说——他对自己究竟如何……她也不是感受不到。
可她不敢多问,更不敢多想,她觉得她会陷进去,她觉得承受不起。
跟他走的太近了,等梁冀回来,岂不是害了他声名不保?他那般的人,必是会在其中挣扎痛苦。
还不如就这般,隔着一层窗户纸,她也觉得挺暖和,还能伸能缩能进能退,一点都不危险。
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果不其然,一切都在往最不妙之处发展。
盈时一跟进去,就见到里头站着的一位妈妈——那位自打她怀孕就开始伺候她饮食起居的李妈妈。
李妈妈深深垂着头,似乎不敢回看盈时。
盈时心里登时凉飕飕的。
老夫人面上看不出有多气愤来,只是叫盈时坐下,然后又问盈时:“你别怕,祖母只是问两句。”
盈时紧绷着脸,心道这还叫自己别怕?
“你与昀儿这些时日可有避开?”
盈时见到李妈妈都在一旁站着呢,哪儿还敢说假话?她艰难的点点头,“我不想见他的,可是他偶尔晚上会过来,我没法子……”
她立刻将所有的责任推到梁昀身上。
“你们晚上还睡一个床榻上?没有避开?”
盈时咽了咽口水,迅速的流下了眼泪,抹着泪不吭声。
她知晓现如今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错,是以不说话,只是哭,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果不其然,老夫人如今可不敢叫她哭,因为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金疙瘩。
老夫人饶是被孙子胡闹气的半死,也只能通情达理地转过头来安慰她说:“这事儿你别哭,祖母知晓怪不得你,是那个孽障胡闹!”
“今晚等他下朝,我会骂他!”
最后一句,老夫人忍不住的提高了声量。而后便又是挥手叫盈时回去。
盈时哪里还敢久留?赶紧起身往外走。
临走前老夫人却又叫住她,格外叮嘱盈时一句:“咳……你要懂事,晚上别纵着男人胡闹,伤的是你自己的身子。”
盈时赤红的脸能烙饼,她连连摇头,想说没有的事,他没碰过自己,可想起许多事儿,羞愧的连吭声都不敢继续吭声了,极快的提裙走了。
待人一走,老夫人便捂着胸口,一副气闷的样子。
陈嬷嬷赶紧给老夫人顺气,唯恐她气伤了身子,跟着劝:“公爷与三少夫人许只是想着孩子,避着人过去瞧瞧也是常理儿。”
老夫人才不信:“才几个月?动都还不会动,能瞧出什么名堂来?”
倒不是说叫他日日避着,便是偶尔白日里去一趟,快点出来就是了。如今这像是什么样?天天晚上避着人过去?
若是给韦氏知晓了,只怕是要闹了!
她说完便去骂一旁脸色煞白的李妈妈。
“你连主子是谁都忘了?我叫你过去本就是为盯紧他们的,你倒是好!句句糊弄,一问三不知!如今她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