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第4页)
雁桃赶紧避开这折煞的一礼。
“沈师兄不必如此,我只是希望衣衣能开心,她闷闷不乐好几日了,我们都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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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晴好,从金窗洒在少女一头乌亮的发丝上,闪烁着光芒。
谢荐衣眯着眼睛趴在桌上,金灿的阳光将她的脸颊照的像一颗毛绒的桃子。
窗外如此好风光,她的心却沉在谷底,像坠着练功时用的千斤袋。
黑白纸鹤立在窗棱上,蔫头耷脑的模样和主人如出一辙。
一主两仆正趴着,一只蜜色纸鹤蓦地从外面攀上窗沿,它与黑白鹤十分形似,体形却还小巧两圈。
见双鹤转了身子好奇地打量它,便礼貌地点点头以示问好。
而后飞落在谢荐衣面前,两边羽翅乖顺地垂下来。
谢荐衣随手抓过来,摊开捋平,坚韧的蜜香纸上画着一只蹲姿优雅的小狐狸。
小狐狸眯着眼,旁边的桌上摆着一碗比它巨大许多、垒得超过桌子的冰碗。
下方是一行墨字:‘如此天气,不吃一碗葡萄酥山,岂不可惜?’
她登时抬起头来细细打量,这涂画的风格,她瞧着甚是眼熟。
难道不愧是同一师门下,画风竟也一脉相承?
思绪被瞬时拉远,曾几何时,年幼的她说过师兄就像只稀有的灵狐,优雅聪慧,还漂亮得不像话。
谢荐衣正欲仔细再看一番,又一只相同的纸鹤飞来用喙点了点她的手背。
小狐狸推着摊车,铺面里的机关木偶伸长脖颈张望,香料摆件器物都开了灵智似的转向同一个方向。
看格局正是谢荐衣最爱去的那家杂货铺门前。
‘只求高山流水觅知音。’
谢荐衣忍不住笑出声,心中这几日的烦闷遽地一扫而空了。
又一只纸鹤落下,谢荐衣将桌上的其余杂物一把挥开,腾出一片洁净的桌面放这几只纸鹤,展开最新的一只,
‘存儿送的剑穗我很喜欢,要不要看我佩着它练剑?’
落款处那只小狐狸意气风发,正挥舞着一柄大的夸张的长剑。
剑和狐狸皆是寥寥几笔,剑穗却画得很细致,流苏根根分明,像一片流畅的金叶,随风飘扬。
正是她欲送却并未赢来的那只,竟已在师兄手上了?
谢荐衣站起身来准备出门瞧瞧,又一只纸鹤从窗口进来,她向前几步,摊开双手掌心迎住它。
画面上的小狐狸一改前态,耷拉着眉眼,正蜷趴着,绒绒的尾巴垂落圈住它,显得无精打采的。
面前有一扇紧闭的窗,窗纸上映出门内一只绒耳小狗剪影。
字迹也显得落寞:‘存儿别生我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