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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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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槿填饱了饥肠辘辘的肚子,也懒怠再去想那些个令人灰心的事,重新戴上帷帽,叫辞楹拿钱袋去楼下付账。

她二人并肩出了茶楼,沈沅槿去医馆开了五副避子的药剂,回到府上,自个儿在水房里拿陶壶熬煮,放至温热,一饮而尽。

辞楹看她喝完药,连忙递给她一块砂糖,满眼心疼地道:“那汤药闻着就苦,娘子快些用块砂糖去去嘴里的苦味罢。”

“谢谢。”沈沅槿轻轻放下药碗,用指尖小心接过,张开丹唇后将其含在口中,让其慢慢在嘴里融化。

赤色的砂糖融化开来,丝丝缕缕的甜味渗入味蕾,那些苦味逐渐被甜味所取代,沈沅槿也跟着想开了一些。

但愿五次以后,陆镇能够信守诺言,彻彻底底地从她的生活里消失;如若不然,她便只能想法子离开长安,长长久久地避开他。

沈沅槿长睫微垂,骤然攥紧圈椅的扶手,暗暗下定决心。

拾翠殿。

陆渊接连忙碌多日,趁着今日休沐,他方匀出一个下晌的时间来此处陪沈蕴姝母女。

沈蕴姝一向体弱,当初在怀陆绥的时候就遭了不少罪,生孩子时亦吃了不少的苦头,苦熬近两日方诞下陆绥;她并非是易孕体质,加之头胎损了身子,本以为不会再有孕,没承想,在陆渊登基称帝后,她竟又有了。

陆渊早在不觉间越发珍视和爱重她,见她这胎怀得比陆绥那一胎还要辛苦许多,不免心疼,日日都亲自过问她的身体状况不说,但凡得了空闲便往她宫里来,就连初一和十五都不曾在崔皇后那处留宿,只过去陪她用晚膳,待出了中宫,仍往拾翠殿去陪沈蕴姝。

因今日是十一月三十,沈沅槿还不曾进宫来瞧她,加之陆绥往别处进学去了,沈蕴姝无事可做,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闷闷不乐。

陆渊来时,沈蕴姝便是这样一副惹人怜惜的柔弱模样。

“莫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宫人惹得朕的爱妃不高兴了?”陆渊大步来到沈蕴姝跟前,按住她的肩示意她无需多礼,极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

本着多一事少一事的心态,沈蕴姝悻悻摇头,温声道:“妾身如今有着身子,阖宫上下,哪来的人给妾身气受呢。想是孕中容易多思的缘故。”

陆渊一手揽她入怀,一手去抚她那尚还未曾显怀的肚腹,浅笑着问:“让朕猜猜,这世上能让爱妃牵挂的小辈无非永穆和临淄郡王妃,永穆就在你身边,与你朝夕相对,爱妃自无需记挂她;倒是郡王妃,朕听闻她已有许久不来,爱妃大抵是在惦念着她。”

现下抱她这人总能看出她在想什么。沈蕴姝暗自感叹一句,无声默认。

观她许久未有回音,陆渊又道:“爱妃既这般记挂她,朕可命人接她入宫见你。”

沈蕴姝听后认为不妥,拧眉道:“倒也不必特意去请,三娘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她既不来,必是存着缘由的,妾身等她更为妥当。”

耳听沈蕴姝如此说,陆渊便也没再多言什么,由着她去了。

陆渊的怀抱宽厚而又温暖,沈蕴姝没来由地感到心安,因晌午未睡,这会子被他这样舒服抱着,竟是涌上三分睡意,缓缓闭了眼。

沈蕴姝的脑袋歪靠在他的前胸,陆渊察觉到她的朦胧睡意,索性拥着她一齐向后倒,伸出粗壮的手臂让她枕着。

盈袖手执填漆梨木托盘进殿,正要上前给人奉茶,抬首间就瞧见丽妃正枕在圣人的臂上。

圣上这会子也阖着目,不知是否已经入眠。盈袖怕惊扰到他们,不敢发出任何响动,当即脚下无声地退了出去。

沈蕴姝的睡眠时间算不得长,仅睡了小半个时辰后便悠悠醒来,起身就要去倒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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