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谋反吗(第2页)
“若真如此,她便没有了作案时间,基本可以排除是她杀的盗墓贼……但也不能排除她是同伙。有可能是为了什么事逃出墓室之后又分头行动了,却没想到同伙被杀了。另一种可能是,她其实是传谶言的那波人,徘徊在茶摊附近是为了看村民们的反应。”
“那她直接在思陵候着不就行了,根本不会让你发现踪迹。”
“我怎么感觉你老在帮她说话?”
“因为你的推断本来就不堪一击啊。”她一笑,又道:“你有你的直觉,我有我的直觉。你觉得她很可疑,我却觉得就算她真的与传谶言或是盗墓的哪件事情相关,她的出发点也不一定是坏的。”
姜朔做了个愿闻其详的表情。
“就比如说谶言一事,只要不是北狄探子所为,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前朝一些小争斗罢了。太子若是连这点儿小问题都处理不好,又如何能当大任?”她拍拍姜朔的肩,道:“你老说太子仁德太子仁德,但仁德又不能当饭吃,你看他现在在朝中声望也不是很高,要真是继承了皇位,真的能成大事吗?就比如以后北狄打过来,他还能跟人讲经给人劝回去不成?”
“……”他不想讨论时局,便又将话题引了回去:“谶言且不谈,若那女子真是盗墓贼呢?盗墓还能是做善事不成?”
“盗墓得来的钱用处可多了。可以是用来给村里修水利,可以是去灾区赈灾,甚至用来屯兵谋反我都觉得不算坏事。”
“……”
“屯兵谋反不算坏事”,他知道这个想法怎么来的。
她自出生起便深得祖父疼爱,但老爷子不大会逗小孩儿,就爱与她说孝昭娘娘的事情,从尚在襁褓里时就是如此。
耳濡目染了这么些年,她对孝昭娘娘的喜爱逐渐有了些赶超祖父的趋势。
比如对孝昭娘娘当年谋反案的态度,祖父是坚信当年孝昭娘娘是蒙冤的而对厉帝十分唾弃,而妹妹却是觉得就算孝昭娘娘真谋反又怎么了?孝昭娘娘当皇帝不比厉帝强?
姜朔无奈扶额,道:“不管目的如何,盗墓和谋反本身肯定是错的。若是每人一套是非规则,这天下便全都乱了套了。”
“又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让他的规则作数的。况且,循规蹈矩的就天下太平了吗?”她一脸认真,“你也知道的,我常去思陵玩,也常经过那个乱葬岗。你不是也才去过,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若真发生战乱,伤亡可远不止这些了!”
姜望舒一笑:“兵甲是一方面,有了兵甲便是有了筹码。若是能从内部击破,那自然是不费一兵一卒的最好。”她话锋一转,道:“对了,今年我要去参加皇子选妃,你要跟我一起去玩玩吗?”
姜朔皱眉,竟有些不敢去细品她上下文之间的联系,只道:“我刚收到的消息,谶言已经传到长安。前几日遣北狄使者过来求娶大晟公主,朝中的主战派和和亲派本就吵得火热,现在有了这谶言,陛下大手一挥,让太子亲自护送使团出使北狄。”
姜望舒闻言冷笑:“真有意思,先前非要将先帝的同胞妹妹送过去,现在又让太子亲自护送,陛下急着铲除异己的时候是真的全然不顾大晟颜面。现在朝中爱拍马屁的人占了一大半,兴许他还觉得自己英明神武天下无双呢。”
姜朔虽心里赞同,但在这方面多少还是较妹妹沉稳一些,道:“我等并非言官,不要妄议朝政。我的意思是,现在太子地位岌岌可危,你就不要去掺和了。”
姜望舒轻笑一声,道:“谁说我要去选太子妃了?”
姜朔一句“皇子里除了太子还有谁配得上你”差点儿脱口而出。然而一想妹妹被全家宠得已然是半个狂士,实在不能再火上浇油了。是以,话到嘴边,他又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其余皇子,一个绣花枕头,一个傻大个儿,一个轻浮好色,你想要去给谁当王妃?”
姜望舒却是嫣然一笑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