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
“哥哥?”他踌躇不安的看着眼前的人,小眼神在那白衣身上游弋,却见身影急促的接近,顿时遮住了背后的光明。邵蟠往后退了一步,看上去有点害怕,却感觉到五根纤长的手指粗暴的按住了他的头。栖梧定定的将他的头发长长拉起,检查到跟部。没过多久,施加小童身上的力气忽然变小。小童连忙挣扎,甩开那只禁锢他的手。娃儿随即往后退,走到转角,又满是疑惑的回头看了看那白衣长发,面容那般好看的人。只见他直直站立,脑袋斜斜看着栖梧,眼里没有那温暖的关怀,只有越发炙的冷光。栖梧略带嫌弃的拂了拂手,手里的粘腻却好像怎么样都弄不干净。想了想那刚刚的触觉,那发丝一根根的那么真实,这里不是幻境。看来确实重生了。他看着双手,尝试的心态,感受了一下灵力。空中稀薄灵气引入体内,气流像流水般灌彻经脉,却在丹田处,似是被什么拦住。他感受了一下,便知道,这是邵北给他下的禁锢,早早的废了根基。但是,他见识已经非比寻常,忍着剧痛,给自己下了个印。顿时双眼一黑,眼前事物像是镀上一层灰,再无一丝色彩。与此同时,五脏六腑灵力急速的翻腾。像是好动的球,撞到壁上又飞速的四处飞弹,将脏器搅了个遍。即使他苦苦压制,终是一股甜腻腥臭的血液从口鼻奔涌而出。不多时,他脸色慢慢恢复红润,他淡淡看着手里萦绕的蓝光,灵府灵台一片澄静祥和,无半点阻滞不畅之感。他依稀记得上辈子极怒之下觉醒血脉,是留了隐患的。许是穹苍异火给了别人,加上拖了几十年才把那个术法冲开,到底是伤了根本。只是,他估算了下身体里的灵力,离完全觉醒还差的远。上辈子怎么觉醒来着,好像是杀了邵氏夫妇才完全觉醒的。他如今四肢健全,灵力充沛,可以察觉到这屋子里还有三个人,甚至透过屋舍看到红色的人影热源在活动。他独自在房中,看着那粗糙纱帐晃动,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满是讥讽的笑意,眼里带着一丝无奈。手心向上,白色寒气在空中慢慢凝结成型,不多时,森森冰刃便被他握在手中。慢慢悠悠,经过拐角走出院门,小小的竹楼细节之处精致而雅致。这样一座小房,隐于山间竹海,风声过后寻觅无踪。偶尔听闻的几句人声交谈,才能让人发现它存在过。院中花草竞相斗艳,皆是一瓢水就能养活的寻常品种,简简单单用竹制矮篱笆围着便成院墙。无一株名贵,无一丝花匠艺意,浑然天成的长着,却喜人的很。院中栽植一株桃树,许多年了。春季开花,零落的遍地花瓣。夏末成果,很是争气,个个饱满汁甜。树下,有石砌的粗糙桌椅,他们很长一段时间,就着天方地圆日月星辰饮粥下饭。树下一汉子,浑身黝黑,脸上带了些岁月的纹路,身上青衫包裹长久劳作紧实的肌肉,此时头也不抬的坐在树根上像是在鼓捣着猎具。石桌前一女子,三十出头的相貌,身材微胖面容姣好。脸上总洋溢着温柔的笑意,让人倍感亲切。她看到栖梧,连忙起身,拿着碗筷,平和的语调招呼着来吃早饭。栖梧对着她的招呼不予反应,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邵氏,眼底像是冰冷的潭水,掀不起波澜。邵氏愣了一下神,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今天神神叨叨的,该吃饭了这早餐可得吃好,还长身体呢。”栖梧眼里闪过一抹殷红,转瞬间,又含着笑意,嘴角嘲讽的嗤笑一声。但看着面露疑惑的妇人,他幽幽的叹了口气。栖梧缓缓的向她走去,步履沉重而肃穆,像是久违了等待一个拥抱,却最后快速的上前。一阵寒风,冰刃便穿着人身而过,白色的冰,便染上了刺眼的红。那手很快,女人甚至还来不及发生尖叫便被穿透心脏。冰刃穿胸而过,低温冻住了血液而没有喷洒当场,而栖梧淡淡的眼里没有波澜。便慢慢将刀子往下切,冰刃毕竟还是钝器。用力一拽,那身子便空出一大块。大量血液再不受那层薄冰限制,急迫的溅洒了黄土。冰渣如碎石般掉落,也不知是冰了的内脏,还是染了血的冰。那汉子惊愕的嘴里掉了烟枪,还未来得及为他女人的死放声疾呼。便看到那染了鲜血的白衣,美丽的脸上带着一丝狞笑。只是被盯着看了一会,眼神交汇,便有被野兽锁定的错觉。下一个,下一个就到他自己了。他急忙的转身逃窜,连滚带爬,无刚才半点怡然自得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