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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萧墙(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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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

岁荣腰间一紧,被他搂紧怀里,正要开骂,脚下一空,被他挟着凌空跃起,又轻轻落在一处怪石上。

小太岁看了一眼脚下数丈高空,赶紧将他缠紧。

毕再遇勾着唇角笑道:“小猫。”

“什么?”

白衣少将低头笑他:“外强中干。”

“你!”岁荣正要发作,却被他挟着连番纵越,如此天旋地转,恐惧已然覆盖过了愤怒。

再落地,正好是峥嵘堂后面。

毕再遇潇洒倜傥,半搂着岁荣的腰,一副你看我多强多帅的模样道:“小时候你常让我托着你来这处偷听师父议事,你还记得……啊……”

岁荣狠狠咬了他肩膀一口,对方吃痛,赶紧松手。

毕再遇却不恼,揉着肩膀又贴了过去,岁荣赶紧催他:“快,扎上马步。”少将军虽疑惑,但还是听话照办,稳稳扎了个马步,岁荣按了按,很结实,很稳,然后扶着他的肩膀踩在了他的大腿上。

一时,天之骄子就这样成了岁荣垫脚的凳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糟蹋作践,糟蹋之人却得寸进尺地命令道:“你撑高些,我看不着!”

少将军常年训练的大腿用力绷紧,这姿势,让他心中异样的发痒,毕再遇沉吟再三,红着脸建议道:“不如你骑我肩上,就像小时候那样……可以看得更仔细些……”

岁荣采纳了这个意见,老实不客气地顺势一跃,稳稳骑在他肩膀上,毕再遇肩膀宽阔厚实,坐上去实在舒服,岁荣两条腿夹紧他的脖子,催他扶住自己小腿。

毕再遇俊脸通红,握住了他的小腿,下身却顶起了高高的帐篷,岁荣一心看峥嵘堂里的情况,并未察觉坐骑异样。

峥嵘堂正中雄踞一尊白鹿塑像,鹿角顶着天棚,睥睨堂下,大厅灯火常明,有小厮昼夜打理,意在白鹿庄香火永续。

黑曜石的地砖散发着琉璃光,光这大厅就能同时容下百十人,然这豁大空间,却见不到一梁一柱,可知天工门的建造技艺已臻化境,不可捉摸。

稍许,百经纶与那华服少年并行步入峥嵘堂,身后浩浩荡荡跟着,自成两列。

主位空悬,百经纶与那少年分坐两侧第一把交椅,百经纶这边依次坐着千寻春与卫临,那少年左手边坐着一个魁梧大汉和一个青年剑客,剑客的佩剑有侍从双手捧着立在身后。

百经纶一扬手,便有丫头上前来,躬在案后为他们烫盏沏茶。

华服少年刚落座,环顾周遭,开口问道:“其他三位庄主怎不见踪影?”经纶微笑解释道:“我那两位师兄一个守着飞来峰,一个守着经纬楼,两个武痴闭关惯了,向来是不管事的,我师妹藏于深闺,也不便见人。”

又道:“九王爷舟车劳顿,且试试我白鹿庄的‘滇池云毫’,此茶清甜,热泡冷饮,最是解乏。”

百经纶说着,掌心往前一送,少年案上茶盏杯壁立刻结上一层冰霜。

小王爷一路南下,赶路都走了半月,清晨上这诡谲难行的白鹿庄更是折腾,现下还要顾及皇室礼仪端着架子,早就困乏难耐,当即执起杯盏,也没了浅酌,一饮而下。

那股冰流顺着喉头凉至心窝,又回涌起一股清淡甘甜,果真困顿全消。小王爷困浊的目光都清亮起来,赞道:“果真好茶。”

“王爷有所不知,非是茶好,实乃百庄主功力精纯。”此声尖细且沙哑,颇像一只割破喉咙的公鸡。

小王爷挑眉,看向身边黑髯大汉:“请童太尉解惑。”

岁荣心惊,那魁梧武将模样的人,竟是大太监童贯?

这纵横榜不过是江湖事,即便是奉了旨意来接亲,光是九皇子亲至就已显重视了,这童贯来是为何?

童太尉拈起小王爷饮过的茶盏,道:“茶叶自然是好茶叶,若没有白庄主‘抚衣神功’瞬间将滚茶结霜的本事,如何都不能有此清心解乏的效果。”

百经纶爽朗一笑,这俊逸姿态更让小王爷心驰神往。

“小王虽不涉江湖事,但向来对江湖传闻神往,听说白鹿庄功法奇特,却不知究竟是怎么个说法?还请百庄主解惑。”

百经纶正要开口,童贯却开口打断道:“宴君楼的卫先生也在,听闻卫先生号‘无所不知’,不如由卫先生来解释。”

小王爷原反感被他打断,听闻卫临有此名头,也好奇附和,百经纶看向卫临,右掌一推,为他冻好茶水。

卫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从容赞道:“我与经纶好友多年,还得是托了九王爷的福,才能喝上他亲手‘沏’的茶。”

“初代临月阁主颇是神秘,只知他来自蒙古,又通晓百越事,他创建白鹿庄后,又结合平生所学自创‘元灵真炁’,此功法奥妙精深,蕴合八极原力,与寻常内功修习不同,此功法只有太古血脉练得。”

“何谓太古血脉?”不光小王爷疑惑,岁荣也是第一次听闻。

卫临又道:“太古血脉及上古八姓,姬、姜、姒、嬴、妘、妫、姞、姚,初代临月阁主便搜寻此八姓遗孤,传授他们功法,他们各自分练,水、火、土、风、金、雷、木、音,八灵合为‘元灵真炁’,此功法无固招数,全由弟子各自领会,经纶的‘抚衣神功’即是风属功法,只要契合风力,内力能放大数倍,正是契合了现下寒风吹拂,故能做到让滚茶结冰。”

小王爷双目放光:“真正是玄妙至极,莫不是寻常修炼十年内力,只要契合环境,功力等于人家修炼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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