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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缠绵(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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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生摸摸杨昭的头发,“没事了。”

“很疼吧?”杨昭的眼睛里都是心疼。她想,这次应该是太累了,陈铭生的神经痛这半年基本没有发作,她开始自责,不应该着急从浦东飞回来,应该在上海住一晚上,让陈铭生好好休息。

陈铭生看杨昭没说话,他摸了摸杨昭的头发,“没事,吃了药,已经好了。”陈铭生说着坐起来,准备下床。

“怎么了?你要什么,我帮你。”

“这……你可能帮不了我,我想上个厕所。”陈铭生笑了。

“你等我一下,”杨昭光着脚跑到门口,给陈铭生拿了一只拖鞋,她想到自己家厕所里没有装医院的那种扶手,怕陈铭生站不稳,“我扶着你,我怕你摔了。”

“我什么时候摔过,”杨昭扶着陈铭生,进了洗手间,陈铭生准备上厕所,杨昭还在扶着他,“杨昭,你……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怎么了,你不好意思了?”

“不是,”陈铭生挠挠头,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你在这,我上不出来。”

杨昭噗嗤一声笑了,刚刚的紧张情绪一扫而空,“好好好,我出去,等会你上完喊我,我过来扶你。”

杨昭关上洗手间的门,她在想,明天一早要去给陈铭生买个拐杖。还有,洗手间要装上扶手,这样放心一点。

陈铭生简单洗漱一下就先睡了,杨昭把行李收拾了一下,归置行李,又洗了一个澡,收拾完了,已经四点多了,她一点也不困,就坐在床边上,点了一根烟,火苗一明一灭,烟雾中,她看到了卧室墙上的那张照片——是她和陈铭生在金门大桥前拍的,杨锦天给它洗出来,挂在了对着床的墙上,她夹着香烟,移步靠近。淡淡地青烟中,借着床头台灯淡橘色的光,他摸了摸照片中陈铭生的脸,他的笑脸带着一丝轻松和不羁,她吸了一口烟,淡淡地说:“以后,希望你每天都能这么笑。”

指尖中的烟燃到了尽头,她又续上一根烟,房间里很安静,她静静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时间,不知不觉的,天已经亮了。

杨昭出门吃了早饭,然后又去旁边的药店给陈铭生买了拐杖,回到家,她才感觉到累,她掀开被子,紧贴着陈铭生温暖的身体睡着了。

快到中午,先睡醒的是陈铭生,他看到杨昭缩在他身边,睡得很熟。他翻身坐起来,发现了放在他床边上的拐杖,外面的塑料皮还没撕开。

他拄着拐杖来到洗手间,冲澡。

洗完澡,他对着卧室杨昭的穿衣镜,撕开自己锁骨下面手术伤口的防水贴,他紧贴着镜子,一点一点撕。

就在这个时候,杨昭睡醒了,他看到了陈铭生穿着一条内裤,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背对着自己站在镜子前面,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地热气,头发上的水珠颗颗分明,那氤氲着薄荷清芬的身体,在一瞬间唤醒了杨昭很多的记忆。

她没有任何犹豫,冲下床,光着脚,从后面抱住了陈铭生。

陈铭生被巨大的力量一拥,没有撑拐杖的他有些失去平衡,他用手掌扶了一下面前的镜子,然后侧身对杨昭柔声说:“睡醒了。”

“嗯。”杨昭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一丝娇嗔。

陈铭生继续对着镜子撕自己胸前的防水贴,杨昭看到问:“伤口怎么样?没沾到水吧。”

“没有,这么小的伤口,毛毛雨。”陈铭生撕完防水贴,团了一下,捏在手里,他准备扔到垃圾桶里,杨昭却把他抱得死死的,她温暖的指腹反手摸着他腹部的那根长长的伤疤,然后顺着伤疤向下,抚摸他右腿的残肢,那是一种充满了暧昧的抚摸,温暖缠绵而又意味深长,陈铭生的身体跟着微微一颤,然后他偏过头,淡淡地说:“去床上。”

………………

良久,陈铭生有些脱力地倒在了杨昭的身侧,他略带紊乱地呼吸,在这个静谧的房间里,不断地放大,直到每个角落都弥漫着属于陈铭生特有的味道。杨昭感觉到陈铭生就像一盏灯,于无声处,于黑暗见,两期一盏灯,把自己的心房全部填满,不留一丝一毫的空间。她想到这,偷偷地笑了。

看到这个微笑,陈铭生喘着气问:“想什么呢?”

“想你。”杨昭看向陈铭生。

“再来?”陈铭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来什么?”杨昭暗笑。

“你说来什么?”陈铭生一骨碌爬起来,“来一顿午饭,我都饿了,我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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