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自此天涯海角各一方(第1页)
温瓷心莫名一沉,望向傅景淮。傅景淮摇头。不是他的安排。施维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甩开孟鸢的手朝门外冲去,丝毫不顾他平日里的绅士形象,头发衣服都跑乱了。跳楼的人脸先着地,脑浆和着血喷溅出来。溅到了路人,叫声一片。异常惨烈。看到地上那人一身素色,施维旭心先是一松,又在瞬间提起。脚步僵在了原地。“媛媛……”身后响起凄厉叫声,紧跟在他身后的施夫人认出地上的人是施爱媛。扑上前,撕心裂肺的哭起来。众人也都跟了出来。傅景淮抬头望去。坠落处。有个人迅速缩回了头。没过多久,施念媛跌跌撞撞的冲来。扑到施爱媛的尸体边,边哭边喊:“姐,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她泪眼婆娑的望着施夫人:“姆妈,姐姐非说要跳楼给二少帅夫人赎罪,我拉都拉不住。”孟家人也站在人群中。家主孟本会冷眼看着这一切,精于算计的眸中透出不满:“清名在外的施家,原来也不过如此。”对身后跟着的儿女们道:“我们走。”孟鸢看向施维旭。带点儿不舍。其中一个哥哥道:“这种小公子申城多的是,哥再给你找,这样的人家咱们不嫁也罢。”拽着她要走。孟鸢脱开哥哥的手。孟文光还以为她不愿意,正要再劝。不想她摘下戒指,走过去还给了施维旭:“很抱歉,你不再是我丈夫的合适人选了。”扭头跟着父亲和哥哥离开了。施维旭望着手里的戒指,怔愣之下,忽然笑了。脸上多了丝释然。松手丢掉戒指,挤出了人群。温瓷混在人们中间,看看离去的施维旭,又望向地上一动不动的施爱媛,还有扑在她身边嚎啕大哭的施念媛。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及多想,温和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温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她扭头看来。说话的是个中年人,穿着裁剪合身的西装,气质稳重卓约。看她时,眼里有长辈的温和。他说:“我是姜坚白。”温瓷眼是神色瞬间变冷:“我跟你没什么话说。”一个取代的她父亲的人。一条北平来的狗。她实在提不起好感,对他的话更没兴趣。转头要去找傅景淮。姜坚白道:“温小姐,我没有恶意。”温瓷不理他。姜坚白快走两步,追上来。想拦,却碍于礼数没伸手,道:“我想请温小姐给二少帅带句话。”温瓷回呛:“我没这个义务。”她走的头也不回。姜坚白只得停下脚步。助理跟过来,问他:“先生,我看总督府二少帅也在,要不您直接过去跟他说?”姜坚白摇头。看着温瓷决绝的背影,他有些无奈,又有点儿想笑,道:“这俩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倔,谁也听不进去话。”温瓷到了傅景淮身边。傅景淮拢过她。目光往姜坚白这边瞥了眼,问道:“他找你做什么?”听语气,像是旧识。温瓷回:“让我给你带话,我没听。”傅景淮勾唇:“做得对。”绑架的事,因为背后指使者施爱媛跳楼自杀而告之结束,没法再继续追究。孟家也当场退亲。施家和孟家攀亲不成,又添了场葬礼,名声一落千丈。回去时,换了副官开车。隔着一道白色帘子。副官看不到后排。傅景淮脑中闪过早上温瓷站在门口,等他的那一幕,将温瓷拽进怀里,蠢蠢欲动。温瓷紧张的推他。虽然有帘子,声音前面还是能听到的!她没话找话:“你以前出门应酬,带的人为什么是曼曼?”傅景淮没松手,嘴上解释:“我们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有贺川、张家兄妹他们。又说:“带乐颐,贺川会跟我拼命。”温瓷被他的话逗笑:“我听说,当初总督有意让大少帅娶曼曼。”提到这点,傅景淮眼中多了几分讥诮:“那时候正乱,我在外面打仗,不知道他在家出昏招。”温瓷眼睛闪了闪。傅景淮看到了,将她揉在怀里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报恩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得当儿媳妇,收作义女也是可以的。”顿了片刻,又道:“真娶,也不会是我,她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挂。”温瓷被他亲到缺氧。插空问:“你喜欢哪一挂?”傅景淮定定的看她。那天他接到老头子的电话,让他却跟一个女人领证,不领不行。又搞这出。他心里烦躁,但还是去了。她当时一身小洋马甲,站在民政厅门口,干净又利索。,!眼底明明有忐忑,面上却异常的冷静。领完婚书,从民政厅出来就问他,什么时候能去见总督。他呛了她,她没反驳。自己去了总督府。见不到总督,她也没气馁。岑桥不知从哪听到消息,跑去找她麻烦,反被她教训。他当时就觉得。这女人有点儿意思。他捻着她耳垂,反问:“我不说是你,你是不是又要跟我闹脾气,躲着不见我?”温瓷:“……”温瓷被他按在怀里揉。汽车空间狭小,前排还有人,她大气不敢出,更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动静,生怕被副官听出了猫腻。男人反而更放肆。逼得她就快要遭不住。好不容易撑到揽星居,她打开车门,连声再见都没来得及说,落荒而逃。下午,施维旭来了。穿着与订婚时截然不同的小立领上衣,戴着圆檐帽,少了几分小公子的矜贵,多了几分书生气。他递来一封信给温瓷。声音小心,带着祈求:“温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伊人?”温瓷没接:“要见她,自己去!”施维旭苦笑:“我见不到她,连柴家的门我都靠近不了。”温瓷要关门。他把手卡在门缝里:“求你了。”温瓷最终答应了。信封里是一张火车票。施维旭说:“今天晚上,我在火车站等她。如果她愿意跟我走,此生我绝不负她。”温瓷把车票送到柴伊人手上。还把施维旭的原话也说了。柴伊人听了,只是默默流泪。什么都没说。当晚,施维旭在火车站,从华灯初上,等到繁星满空。始终没等到期待的人。最后,一个人踏上了北去的火车。翌日一早。柴伊人在码头与亲友道别,登上了前往英国的邮轮。一人向北。一人向西。自此,天涯海角各一方。几天后,阮殊找温瓷吃饭,提到了施家。施爱媛死后没办葬礼,她是女子,进不了施家祖坟。又是畏罪自杀,施家随便找了个山头,把她埋了,碑都没立。但事情闹的大,阮殊都听说了。阮殊还说,最近她接了一个很特殊的病人。:()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