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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爱太妃认义女娇俏水雯学诗词(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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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教习了一会儿,水雯有些疲乏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黛玉说:“咱们休息一下吧?”

黛玉知道她只有十三四岁,此时正是贪玩的年纪,便说“好吧!”

水雯:“林姐姐,你还没在我们王府中逛过吧?我带你去走走如何?”

黛玉一听,也有几分兴致,这赫赫有名的北静王府,想必也是雕梁画栋、气势恢宏吧!如今日日居在屋内,倒也想活动一下腿脚,去这王府中欣赏一番,想到这里,黛玉便欣然同意。两人披上披肩望外走去,紫鹃一看有水雯陪着黛玉,便也十分放心,任由她们去了。

两人沿着王府中的青石小径向前走着。黛玉见这王府中虽不似大观园那么风光旖旎、珠阁云壁,但却有一股幽深清奇的自然风韵。过了一脉流水小桥,面前出现一壁黛瓦粉墙,内锁重楼飞檐。两人穿过几道园门,来到一处院落边,只见一股清泉汩汩流入其中,几株木芙蓉别有风致地栽在院门旁,枝叶扶疏,花瓣嫣然,院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芙蓉苑”三个大字。

黛玉抬头正看着,水雯说:“这里原来是哥哥和王妃沈艳梅的婚房所在,但哥哥不喜欢她,于是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自己搬去书房住了。”

“哦。。。”黛玉听了觉得很好奇,问道:“王爷为什么不喜欢她?”

水雯:“这个。。。我也不十分明白。哥哥和她结婚时我还小,母亲也从来不和我说什么。不过,有时我听别人都说王妃十分妒悍。我哥从来不喜欢妒悍的女人,可能是这个原因吧!”

黛玉知道自己身为王府的客人,不能随便打听王爷的家事,便也不再追问,只是心中对水溶忽然有了一丝怜悯和好奇:像他那样一个男人为何竟娶了一个妒悍的女人,也许是父母之命不可违,也许是一时的心动铸就了终身错误。无论是哪种情形,想必心中一定是有难言的痛苦,却也只能自己默默承受了…

两人又沿着湖边走着,湖中有一些鸥鹭,十分悠闲地或停或飞。黛玉望着那些洁白无瑕的鹭鸟和清澈的湖水,心向往之。不知不觉中沿着湖走到了另一处院落,院外植着丛丛翠竹,倒和自己之前居住的潇湘馆有几分相似,于是黛玉兴致勃勃地走上前去,见院门口的匾额上书写着三个大字“三省斋”,不禁轻轻地念了出来。

水雯:“这儿便是哥哥从小读书的地方,也是他现在居住的地方。”

“哦。。。。”黛玉听说水溶现在住在这里,心里忽然泛起一股向往之意,眼睛不禁朝里面望去。水雯看到黛玉好像挺感兴趣,便说:“走,我们进去瞧瞧!”

黛玉却迟疑地不肯移动脚步,说:“这样。。。不太好吧,我一个外姓女子,怎么能随便踏入王爷的寝斋呢。。”

水雯扑哧一笑,说“怕什么?他现在上朝去了,要到下午才会回来呢。况且他又不是老虎,你怎么怕得像要进虎穴一般?”说着,不由分说地把黛玉拉了进去。

此时三省斋内只有一两个丫鬟和侍卫当值,见到水雯和黛玉,纷纷低头请安。水雯也不理她们,拉着黛玉来到了三省斋正堂。一进门,立即有一股好闻的书卷气息夹杂着檀木的清香扑面而来。

黛玉抬眼一看,见正堂中有一个很大的书桌,书桌上放着纸墨笔砚以及一些书籍。两旁的书架上也摆满了书籍,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字,上面用潇洒的行书写道:“撷天地之精华,行千秋之作为。”

黛玉看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赞叹道:“此诗意境磅礴、气吞山河,若非胸有沟壑、学侪周程之人,断不可写出如此诗句…不过,口气倒是略显狂妄…”

黛玉又转身朝另一面墙看去,见墙上挂着一张水墨画,是一抹淡淡的青山和一片茫茫的湖水,一只扁舟亭亭憩于湖心,扁舟中有一个身穿蓑衣的老翁,蹲踞于船头,手拿一根长长的钓鱼杆正在垂钓。画的两旁有两幅飞白草书书写的诗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笔锋酣畅淋漓,颇有汉代蔡邕的风骨。

黛玉看了,心中不禁暗自赞许,只是觉得这画中隐隐含着一丝暮气,不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应有的画风。又见画的右下角盖有一个红色的小章,黛玉细看,见是篆刻“润生”二字。

水雯:“这是哥哥画的,这字也是他写的。”

“哦?”黛玉不知王爷还精通丹青,而且翰墨书法如此了的。不禁又细细地端详着画和字,一件往事浮上心头。之前在贾府的时候,有一年夏秋之交,雨下了好几天,院中的地面积水如池塘。宝玉穿着一件崭新的蓑衣来到潇湘馆,说是北静王爷送他的,还又送了一件给自己。看着这两件青青蓑衣,当时自己还打趣宝玉说穿上这个,两人便变成渔翁、渔婆了……黛玉收敛了对往事的回忆,又看看这画中的蓑笠翁,心中疑惑,北静王爷这样一个鲜衣怒马的世家公子,怎会对这寒江独钓的衰朽蓑笠翁如此垂青。想到这里,黛玉转顾水雯,问道:“王爷很喜欢蓑衣和垂钓吗?”

“倒也不是。。。只是哥哥常说,只有这首诗才和自己的心境一模一样。哥哥每晚都独自一人在这里处理公务直到深夜,他说,他宁愿与孤独为伴,也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意。”

“与孤独为伴。。。”黛玉的心中思忖着,又重新读了一下这首诗,忽然发现这首诗竟是一首藏头诗,每一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竟是“千万孤独”四字!心中砰然一震,身上也不禁打了个寒噤似的,眼睛只直直地盯着字和画看。此时的心中不禁对水溶又多了一分敬慕、五分同情。自己之前曾以为北静王爷也只是一个纨绔子弟,整日风花雪月、拥红偎翠,没想到他竟是一个如此独守风骨之人,坚守自己的内心与志向,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这一点倒和自己有十分相似。自己不也是宁愿与孤独为伴,也不愿攀附权势、人云亦云吗?

水雯见她看得出神,急忙问:“林姐姐,你怎么了?”

黛玉猛然从沉思中回悟过来,说:“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欣赏王爷的字画而已。没想到王爷年纪轻轻,翰墨丹青的造诣却如此之高。”

“哦?林姐姐这么喜欢我哥的字画?”水雯笑道,“既然你俩如此有缘,那改日林姐姐嫁到王府作我的嫂子如何?”

黛玉听后,心里一阵狂跳,却佯装生气的样子撇了一眼水雯:“莫要乱说!否则我便不再教你作诗了!”

“别!别!姐姐千万别生气!”水雯脍住黛玉的胳膊,娇嗔地道。

后来,黛玉和水雯又在院子里略看了一下花草,便出了三省斋。临走之前,黛玉又偷偷用敬慕的目光望了一下水溶的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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