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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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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弟。」门外的人影站定。

顾淼起身,硬着头皮前去开门。

门外的高檀身着一身月白襴衫,发未竖冠,只在发间斜插了一柄黑玉笄,顾淼一眼认出正是当日她见过的黑玉笄。

高檀原本送给她的玉笄。

本来就是高檀的玉笄。

她没来由地心慌了一下,眼前的高檀表情淡然,既陌生又熟悉。

她敛了神情,先拱手道:「高公子寻我有事?」

高檀仔细望去,只见顾远的脸孔微白,可是精神尚好,柔骨散的毒看来已是全然解了。

他唇角不禁微扬,将要答话,目光一转,与屋中高宴的视线恰好碰在一处。

高宴挑了挑眉。

高檀敛了笑意,朝顾远拱手道:「听闻远弟染了风寒,我特来请罪。」

「你有何罪?」顾淼一问完,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沐浴,为了压抑毒性,将她扔到了凉水里,不,是她自己滚到了凉水里。

她连忙摆了摆手:「风寒只是小病,你不必介怀,是我该谢你。」她再拱手道,「多谢高公子救命之恩。」

高檀垂下眼,见他脑后的红绸发带随着垂首之姿,落到了脖前。

今日的顾远,莫名有些拘谨与疏远。

意料之中,心中仍旧不悦。

况且,顾远与高宴又有何话要说?

高檀浅笑道:「远弟不必多礼,你救我数次,我早将你视为知交,你我之间何须言谢。细说起来,昨夜是我唐突了远弟,你不怪罪便好。」

「自不怪罪。」

顾淼双手并未松开门扉,正准备三言两语打发他先走,却见高檀的目光却落在了她的身后:「架上的白氅是我的么?」

顾淼侧身,回头一看,木架上果真挂了一件白氅,是她昨夜从屋里披着回来的,正是高檀的衣裳。

再一转身之时,高檀却已越过了她,径自走到了衣前。

「我洗了过后,再还你吧。」她昨晚湿漉漉地披衣回来,料想,这一件大氅依旧湿润。

「无妨。」高檀笑了笑,只将白氅自架上取了下来,挂在臂上。

他转过身,仿佛此刻才见到高宴似的,笑道:「不知大公子今日来寻远弟,又是所为何事?」

恰在此时,停留在窗边的白鹦鹉高声叫道:「霹雳吧啦,盈盈,盈盈。」

高宴随之而笑:「自是来说我与盈盈的婚事,顾远到底也算是个『娘家人』。」

顾盈盈。高宴还想娶她。

高檀笑了半声,望向顾远:「我倒不知远弟与顾将军的女儿亦甚为亲近?」

高宴那个狗东西!

顾淼心头咯噔乱跳,不晓得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可是眼下看来,他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曝露她的身份。

顾淼干笑一声:「亲近谈不上,我与盈盈妹妹,也只见过数面。」

话音将落,高宴朗声一笑,将茶杯放到了桌上:「远弟好生有趣,刚才不还把盈盈的爱好习惯,说得如数家珍,怎么转眼就成了只见过数面?」

「呵呵。」顾淼瞪向高宴,皮笑肉不笑道,「大公子莫怪,我刚才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若无其他要问的,大公子还是早些回去罢。」

高宴又是一笑,指尖轻轻敲了敲方桌,停留在窗边的白鹦鹉落到了他的肩上。

「远弟既然伤寒未愈,我便不多叨扰,改日再来讨教。」他说着,起身,轻振衣袍,笑容愈深道,「还望春日盛时,可以得见盈盈。」说罢,他当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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