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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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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江寻鹤这些年从未有过此般差错,这次竟然敢瞒报,定是有缘由的。

江骞略回忆了一下,若是说有什么变动,那便是祭祀一事了,可想到这件事,他却并没有半分懊悔愧疚,相反只有满心的兴奋。

小杂种,终于露出了尾巴来了,难不成还真当江家便是他的掌中之物的不成?

他就是要让江寻鹤给江家卖完命之后,再把他一脚踢开,好叫他知晓,他本来便是一无所有的杂种。

江骞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稍稍压了下去,最后拍板道:“先不必管楚家,无论她究竟存着些什么样的心思,但总归是要来同我们谈生意的,一切等他们上了岸便自然知晓了。”

他是这商行的掌权人,既然这般拍了板,众人自然也没有什么要再分辨的了,于是纷纷起身道了声是。

江骞捡起桌案上的佛珠串子,率先出了屋子。

等到门扇外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后,周秉均皱着眉小声嗤笑一声道:“装什么?”

史德俊闻言小声提点了一句:“说话谨慎些,免得被人听见。”

“怕什么,这些年江家若是没有他那大儿子,只怕早就成为你我的囊中之物了,我们还没说什么呢,他倒是恬不知耻地先装上了。”

史德俊虽然皱了皱眉,却没有再打断他,周秉均立刻便好似得了鼓励一般,面上显出几分神气,但语调仍旧是嘲讽至极。

“没办法啊,同人不同命,有的人便是好命生出来了个任劳任怨又有本事的儿子,这么多年跟条狗一样给江家卖命。只可惜啊,到最后还不是要被一脚踢开。”

不知是谁疑惑道:“不是说,他是因着他那祖母吗?”

“你可曾瞧见那江家老太太出来维护他,为他说话了?”

周秉均立刻拔高了嗓门质问,见众人说出不话来,他才嘲讽道:“那老不死的,才是真心黑呢。”

江家老宅萱金院

“老夫人,汤药已经煮好了,郎中交代过,若是等到凉了便要失了药性了。”

桂嬷嬷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不通风的屋子中立刻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苦味。

江家老太太床榻上正半倚着,身上穿着一件福寿团纹的锦衣,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即便是在这种浓重的药苦味之中,也能闻到一丝淡淡的发油香气。

闻言,将手中读到一半的书放置到一旁,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啊,一天不吃药便浑身难受。”

话里倒好似藏着什么真心般,可语调却是一种莫名的阴阳怪气,桂嬷嬷见她这副摆明了是不想要吃药的样子,无奈地小道:“老夫人,您瞧您,奴婢已经准备好了蜜饯,您待到吃了药再含一块蜜饯便不苦了。”

老夫人见自己的招数被拆穿,便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不吃,日日都吃,已经接连吃了两三个月了,却不也照旧不见好,依我看这分明是那些个江湖骗子用来骗钱的。”

“老夫人说得哪里的话,依着奴婢来看,老夫人的气色分明已经好了许多。今日这服药是老爷特地从中都请来的医士所开,听闻在中都内颇有名誉,老夫人试一试也是无妨。”

江老太太被她的话哄得高兴了些,左右这药定然是要吃的,现下家中许多事情尚且没有个定论,她还舍不得死呢。

于是在桂嬷嬷殷切的目光中,她皱着眉接过药碗一饮而下,随后连忙往口中放了一块蜜饯,细细压着口中的苦意。

桂嬷嬷见状不仅轻笑道:“老夫人还真是,在闺阁中时便最讨厌喝药,现下也是这般。”

老夫人显然也是因着她的话而生出些回忆来,眉目间染上些淡淡的笑意,口中却刻薄道:“只可惜哟,从前在闺阁的时候尚且还可以仗着底子好不吃药,现下却是不能了,一日不吃便要被你们念叨死。”

“哎哟哟,瞧您说的,奴婢自己可不敢,奴婢这般行事依照得可全是老爷的命令,若说这府中最关心您的便要数老爷了。”

桂嬷嬷将手稍稍举高了些,将方才那只装汤药的碗展示给老太太看:“您瞧,这不还花了重金特意从中都为您寻来了医士嘛。”

老夫人轻哼了一声道:“也算不枉我顶着宗族的压力,独自一人将他抚养长大,现下也该到了他来孝顺我的时候了。”

桂嬷嬷看着她无奈地笑道:“老夫人当时饱受宗族的为难,生活过得那般艰难,老爷即便是年幼也是知晓的,休说是老爷了,就连几位公子小姐也被教养得极好。”

“尚且还在家中的,日日都来请安,即便如同大公子那般远在中都的,也仍旧写了书信时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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