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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起了风浪,从门缝窜进来的冷风吹灭了蜡烛,看守猛然惊醒。
他摸索着寻找柴火,想重新点亮蜡烛,在这过程中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看清了坐在桌对面的东西,于是动作渐渐僵硬。
少年霍行渊用沾血的鳞片抵住看守的脖颈,幽幽地哑声道:“给我哭。”
看守:“……”
他惊恐地大叫,眼泪哗一下就下来了。
少年霍行渊说:“哭得,再厉害些。”
“饶命啊大仙!”看守不敢动,否则定要扑通跪下来求饶,“饶命啊,是小的们鬼迷心窍,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少年霍行渊奇怪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得越发妖异:“我只说了,让你,哭。”
看守愣了愣,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呜呜咽咽一边含糊求饶。
少年霍行渊看着挂在那张并不好看的脸上纵横泪水,面无表情地说:“可惜,你们的眼泪,不值钱。”
……
奚桃看得呼吸都放轻了。
沈玉砚拉了拉她的手,笑道:“你没有写过这个吧?”
奚桃喃喃:“没有……”
场景中,少年霍行渊在一片逶迤血水中离开这间狭小的囚室,在漫天海浪中开始精准复仇。
所有伤害他的,都没有被放过。
……
沈玉砚带着奚桃退出这个过去场景,又进入其他场景。
奚桃看到了她没有想到的,神明的快乐。
在海洋中,在森林里,在人群,在梦乡,在白昼与黑夜,在美与爱的笼罩下。
霍行渊在海洋和鱼群同游,司夜在璀璨星辰中安眠,沈玉砚通过预言能力救下的人给予他的回报,林然青与森林中的小动物游戏,谢景夕潇洒快乐的恋爱恋爱恋爱……
奚桃腹诽:自己当初怎么会给男主设定成这样啊?看到他和别的女人谈恋爱时的愉快笑容,很难想象谁会是特殊的、最终的那一个。即便有人会是,好像也并不会成为什么骄傲的事情了。
沈玉砚说:“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说是谁‘创造了这个世界’,那肯定是一种傲慢。在过去和未来,在你我他还有千千万万的生灵,发生的那么多事情,没有人能用一支笔将其写尽,‘造物主’也不能。”
奚桃诚实道:“至少我不能。”
沈玉砚在林然青的森林里摘下一颗最饱满的果子,递给奚桃。
奚桃惊呆了:“这不是过去的场景吗?这果子怎么还能摘下来?”
沈玉砚哈哈大笑:“这本质上还是我的梦境啊,我能够为所欲为,别说摘果子了,你想飞也行。”
奚桃顺杆往上爬:“那我想飞。”
沈玉砚说:“那你想要什么坐骑?还是御剑?腾云?”
奚桃:“腾、腾云?”
沈玉砚打了个响指,她脚下生出一朵结结实实的洁白云朵,带她飞上蓝天。
……
奚桃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沈玉砚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奚桃:?
沈玉砚抬手轻揪了一下她的脸:“笑一笑,更漂亮。”
奚桃笑了。
沈玉砚也笑:“心情好了就快吃饭吧。”
奚桃吃着吃着,寻思道:“我发现在梦里飞完,醒过来还是觉得少了点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