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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打发时间而已。再说了,尼古莱看起来非常重视这个赌局。”费奥多尔说完,身边扭过头去对还在向自己伸着手的果戈里补充,“我的那份回房间之后给你。”
果戈里勉为其难的把手收了回去:“不许赖账——爸爸父亲都看着呢。”
“我为什么要赖账?算了,你自己去我柜子里拿吧。”费奥多尔叹了口气,选择了最为省力的一个方法。
伴随着斗篷挥动的声音,果戈里迫不及待地消失在了客厅中央。
王尔德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养子互动,等果戈里离开之后才慢悠悠走了过去,搂住东方人的腰,仗着视觉盲区直接当着费奥多尔的面亲了他一口。
“嘶——你做什么?”季言秋没等他继续深入就条件反射地将脑袋向后仰了仰,躲开了对方的嘴唇,恼羞成怒地扒拉了一下他的脑袋,“哪有人当着孩子的面这样的?”
“放心吧,这个角度费佳看不到的。”王尔德老爷开始强词夺理,并且追上去又亲了一口。
看不到不代表意识不到我们在做什么啊……这个姿势,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他们两个在亲了吧?
季言秋又往他的后脑勺上招呼了一下,表示自己对这种掩耳盗铃的方法的不支持,随即红着耳根把他推开,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日历。
“今天轮到你打扫卫生……对了,你们早餐吃的什么?”
“就往常那些,煎蛋香肠和吐司……别太看得起我们三个,能做出这些来已经很不错了。”王尔德被打了一下之后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浓,说到后面还摊了摊手。
“我记得厨房里头有菜谱的吧?”季言秋狐疑的朝厨房的方向看去,头还没扭到一半,就被人又搂了回去。
“亲爱的,有菜谱不代表能100%按着菜谱做出来啊。”王尔德很是无奈的向自己厨艺天赋拉满的爱人解释道。
再说了,季言秋写下的菜谱明显不适用于厨房小白,许多调料分量使用都写的是适量。对于做饭恨不得拿量杯和电子秤、把厨房当作实验室的英国人来说实在是太过简略了些。
季言秋有些无语凝咽:“等后面我手把手教你们一道简单点的吧……天天吃吐司,我都怕你们变成面包脑袋。”
反正他是不能想象每天早上都吃面包抹果酱的日子的——就算果酱的口味玩出花来也没有用。
坐在沙发上的费奥多尔权当自己选择性失明,但翻书的速度明显比刚才慢了不少,彰显着他对那边的监护人互动一清二楚。
季言秋其实说的没错——他们那个贴在一起的姿势,就算看不到正面,也多多少少能猜到是在做什么了。
嗯……或许他下次回华国的时候可以把放在旧房子里头的几本书一起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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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科洛迪说会在下午三点前回复就真的在下午三点前回复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准时到让季言秋怀疑他是不是选择了定时发送。
而与朋友到访这种令人高兴的事情相对的是,简。奥斯汀为他同步传递了有关军事基地旁实验室的新消息:前去探查的钟塔侍从成员确定了那个实验室还在使用,目前在想办法进去。
而且,还有个更不好的消息:实验室里头所进行的实验与季言秋最坏的猜想不谋而合。
正巧的是,这两封邮件几乎是一前一后到达的。季言秋看着紧贴在【人体实验】单词下方属于卡洛。科洛迪的名字,不由得有些百感交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他要再次重申一遍,他非常厌恶有关于人体改造的实验——尤其“实验对象”是全然无辜的人。
简。奥斯汀似乎也能明白他的心情,在邮件的末尾特地花大篇幅安抚了他,并且委婉的告知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需要再耐心等待几天,又或者是半个月的时间。
这非常合理,人体实验是国际上异常敏感的话题,如果不能拿出足以一槌定音的证据,到了后面想要揭发这种行为相当麻烦。毕竟大部分国家多多少少都有进行过这一类活动,只不过都藏的严严实实,只要不被摆到明面上来,基本都会秉承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而季言秋最不希望的就是这件事情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甚至是因为拖长战线而给和国“处理后续”的机会。于是,那汹涌的情绪没过多久就被他自己压制回去,甚至还能冷静地给简。奥斯汀写了一封回信,告诉对方具体调查的方向。
有关于外交谈判的技巧他虽然没有具体学习过,但周围较为亲近的人多多少少都从事着这个方向工作,因此他耳目渲染之下也懂得了一些弹劾的关键证据需要的是什么类型、又或者是哪一种方式可以让处理的速度达到最快。
按下发送键之后,季言秋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感受着自己胸腔的变化,紧绷的情绪都放松了不少。随后,他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去洗了把脸,好让自己打起精神来迎接拜访的友人。
季言秋不是喜欢将负面情绪对周围的人宣泄的性格,并且为自己面对友人时所呈现出的精神面貌有一个严格的标准:至少不能愁眉苦脸的。
于是乎,等卡洛。科洛迪按响门铃时,前来开门的东方人脸上还是那副温和而不掺杂质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来今天下午他的心情非常糟糕,甚至不小心把咖啡粉当成可可粉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
“你终于来了!”季言秋很是热情的给了意大利男人一个拥抱,顺带着也与匹诺曹抱了一下。
“希望我准时到了。”卡洛。科洛迪同样面带着微笑说道。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能够在短时间内成为友人是有原因的:两个人站在一块的时候,那种温和到像是午后阳光的气息几乎要笼罩半径十米内的距离,让所有路过的人都能不由自主的感到莫名的温暖。
“我说过了,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季言秋将眼巴巴望着他的木偶抱了起来,在他的手碰到自己时很是惊讶地将眼睛睁大了些,“匹诺曹的手……”
原先那很明显的球形关节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浅浅的木纹还彰显着这孩子是个木偶。
卡洛。科洛迪的眉眼里带上了几分骄傲:“说不定很快我就得找个地方定居下来了——匹诺曹需要上学。”
“我很欢迎你来华国,我相信老师他们也会这么想的。”季言秋非常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