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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无数次吐露出刻薄问题的记者堪称尊敬地站起来向着男人领首致敬,随即快步离开了卡座,背影写满了迫不及待。

这次采访一定可以登上头版……不,是一定会像先前那几则新闻一样引起轰动!

维克多。雨果目送着记者步履如飞地离开,将头转回,果不其然在对面的椅子上看见了一道凭空出现的人影。皮肤呈现出非人的珍珠白色的男人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明显已经等待多时,而方才就坐在隔壁的记者却丝毫未察。

“这次又是借了谁的异能?”维克多。雨果并没有惊讶,反而一幅早已知晓的模样,用手托着一边的脸颊,很是随意地问道。

“安妮。勃朗特。不得不说,她的异能在政治场上是顶尖的,真想知道她用这种方式拿到了多少攻敌的把柄。”波德莱尔抬起手来,掐断从手腕处长出的花,身上的存在感又恢复了正常。

异能【恶之花】——踏入波德莱尔异能范围中的人将在一分钟后被埋下花种,随后,波德莱尔可以自由调动花种,使用其中储存的属于寄生体的能力。如果寄生体待得够久,波德莱尔甚至可以永久在对方体内留下花种。

当然,这只是主要效果,【恶之花】的花种还有更多的作用,只不过这里波德莱尔只选择“借用能力”。

那朵苍蓝色的花朵轻飘飘地落到了桌面上,不多时就化为了洁白的粉尘。维克多。雨果若有所思地评价道:“没想到她的【花】还挺柔和的,我以为会是长满了尖刺的石头花。”

毕竟安妮。勃朗特在政场上向来说一不二人、铁血手腕。连阿加莎都忍不住在会议结束后避着她走。

“因为她生命的底色是家人,而家人总是令人心软的。”波德莱尔把袖子扯下来挡住青紫血管清晰可见的手腕,淡淡地说道。

“家人啊……光是听着就感觉是不得了的软肋了。还好,我没有家人。”维克多。雨果抿了一口咖啡,语气轻快地喃喃道。

波德莱尔瞥了他一眼:“你确定吗?”

“这有什么不好确定的?我最后一个家人已经躺进了墓碑底下,和其他家人躺在一起了。”维克多。雨果向后一靠,耸了耸肩。

“不,你不是这么想的。”波德莱尔定定地看着他,语言平淡,却一针见血,“你之前喝醉之后有说过,巴黎公社就是你的家。”

而人在醉了之后,是很难说谎的。

维克多。雨果愣了愣,努力在记忆里搜寻有关这件事的回忆,过了许久,他脱力一般放松肩膀,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真是的,酒果然是个坏东西。”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仿佛这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波德莱尔知道,他只是不愿直接承认。

能让没脸没皮的人感到羞耻是件难得的事,波德莱尔的嘴角微微上扬,说出自己最初想要问的问题:

“你确定你要那样做吗?”他说的很含糊,因为他知道对方心知肚明,“进抢救室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

维克多。雨果轻笑一声,侧过头看向了窗外的街道。隔着富人区的别墅,巴黎公社的尖顶清晰可见,从十七世纪延续至今的建筑散发着古老但又坚韧的力量感。

“我之前就没进去过吗?而且,你不是都说了巴黎公社是我的家吗……”

为了家人,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波德莱尔沉默了一瞬,表情似乎有些许波动,但又好像没有。最后,他眼睫垂下,说了个与目前的话题不太相干的问题:“你去见过那孩子了?”

维克多。雨果将目光转了回来,挑了挑眉:“你不是对我的行程了如指掌?这是在转移话题?”

“别擅自发散思维。”波德莱尔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没那么多时间去管你出门干什么,除了正事之外,花种不会把信息传递给我。”

“好吧,好吧。”维克多。雨果“大发慈悲”地决定给自己的同僚保留几分面子,笑容弧度越发嚣张起来,“我前天晚上去见过他了……说实话,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维克多。雨果回忆起那短暂的相处时光,语气带着几分感慨:“那孩子性格很好,很善良,明明什么也不记得,却还会下意识去照顾别人的感受……总之,和魏尔伦完全不一样。”

这对另类的兄弟明明都是截取的同一串代码,性格却截然相反——一个温柔细腻,一个却像是思路只有单线程。不过这也让维克多。雨果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以后同时和两个魏尔伦打交道。

“性格很好吗……那他说不定会和季言秋很合得来。”波德莱尔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谁会和圈子里头公认人缘好的东方人关系不好呢?

“我看那孩子确实挺喜欢言秋的,言秋自己也喜欢中也。”维克多。雨果不由得发出了感慨,“言秋是不是特别招小孩子喜欢?”

“事实上,已经有非常多的案例证明过这一点了。”波德莱尔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将这个为了缓和氛围而提出来的话题拐向终结,“虽然言秋不介意帮我们这个忙,但也不能一直拖累他——你的下一步计划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维克多。雨果收回脸上故作轻松的笑容,平静的说出了自己早已预定好的日期。

“三天后。”他比了个七的手势,“从计划开始到那天正好凑齐七天。”

而七这个数字一向是他们巴黎公社的幸运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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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有新的报纸!”邮递员蹬着脚踏车停在了小楼的门口,将一大摞报纸塞进了收信箱里,按照惯例高声向着二楼敞开的窗户呼喊出了这句话,便又蹬动踏板离开。

没过多久,把收信箱塞得鼓鼓囊囊的报纸悄然泛起了红黑色的光芒,趁街道上没人的空隙快速飞进了二楼的窗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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