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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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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面容肃冷,只问:“那医官人现在何处?”

秦戈道:“就在刑房,还留了口气。”

“一口气够了,”太子起身道,“押往永延殿。”

永延殿是辰王的住所。

辰王成年后就在宫外开了府,但因时常出入宫闱,读书、议事、朝会,再有每日到坤宁宫给皇后请安,干脆大多时日都留宿宫的永延殿。

这厢曹元禄沉冤昭雪,自家殿下甚至还要亲自去讨说法,一时老泪纵横,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太子行至廊下,看到殿外当差的云葵,沉默片刻道:“你也跟上。”

倒不指望她能靠入梦预知辰王的下一步计划,不过带出去见见场面,也能杀杀她的胆量,好叫她知道,他一国储君,手段雷霆,想要处置何人,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了,往后肆意妄为之前,也该想想自己有几条命够杀。

果然,那医官鲜血淋漓的躯体才被提出来,云葵立刻吓得小脸苍白,整个人都僵住了。

太子满意地收回目光。

他此番亲自出马,手下的侍卫还押送着一个重刑审问过的官吏,那带血的衣袍和鞋底在宫道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引来无数的目光。

宫人们即便好奇,也不敢盯着瞧,只等太子一行人走远,才大着胆子频频回头,议论纷纷。

永延殿的宫人自不敢阻拦太子,一面恭恭敬敬地将人请进去,一面立刻偷偷差人给辰王报信。

太子抬脚进殿,却没想到,六皇子竟然在此与辰王下棋。

想起他在梦中觊觎自己的侍寝宫女,而那不知死活的丫头竟然认真考虑过被赠给六皇子的可行性,太子的脸色更加阴沉几分。

云葵看到六皇子,有种好像曾经真的生死相许却被人拆散的尴尬,还有那崖下不堪入目的场面,光想想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她根本不敢抬头,生怕对上六皇子梦中那种含情脉脉的表情。

六皇子也注意到了太子身后躲得远远的云葵,目光稍稍顿了片刻,便听太子冷冷道:“六皇子既然也在,那就一起听听。”

六皇子立刻回神,知道这会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赶忙给太子行过礼,便跟着辰王去看那殿门外浑身是血的男子。

辰王并不认识这名医官,勉强挤出个笑来:“太子兄长这是何意?”

“乾元台祭祀牲畜病死一案,孤以为还有蹊跷,果不其然查出了幕后之人。”

太子含笑看向辰王身后的太监邓康,“这便是当日那名兽医官,邓总管可还有印象?”

原本还在细瞧那医官相貌的邓康听到这句,霎时浑身一震,脸色煞白。

「怎么是他?太子竟然能查到他头上……」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留活口!」

邓康浑然不知心声已暴露一切,压下心中的慌乱道:“当初他不是查出那饲料中混进了病鼠粪便,这才导致牛羊染毒病死?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再次严刑逼供,是何用意?”

秦戈便把医官画押的供词与他兄嫂的证明亮出来,“区区鼠便毒不死几十头牲畜,重刑之下此人已尽数交代,当日正是与邓总管串通一气,想要借此陷害曹公公,将其赶出东宫。”

邓康浑身发凉,正要反驳,辰王这时开了口:“秦统领说笑了,曹公公的确是本王借来帮忙的,本王陷害太子兄长身边一个小小的太监做甚?”

曹元禄拱拱手,语气却毫不退让:“奴才的确不知辰王殿下的用意何在,可奴才知道,奴才不在东宫这半年,东宫上下被安插了多少眼线,太子殿下昏迷期间,又有多少人想要趁机下毒、刺杀,倘若奴才留在东宫,东宫上下必不会似如今这般。”

辰王脸色发白,暗暗咬紧后槽牙。

当初他与母后商量着如何往东宫安插人手,却又苦于东宫上下犹如铜墙铁壁,尤其曹元禄又是个精明缜密、处处以太子为先的人,想要安插进去自己人很不容易,所以才设计了这一出,不至于把曹元禄弄死,落人口舌,却能把他远远地打发了,免去一道阻碍。

如今太子亲自找上门,人证物证俱在,无可辩驳,这是逼着他亲手处置邓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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