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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老婆本(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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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五一十地将今夜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同陆临渊汇报了一遍。

“。。。。。。所以说,那样大批量的胡人聚集在京郊,柳家这是要有大动作啊!”

“嗯,你猜的不错。今夜柳春明带着钦天监入宫求见,提出若是想镇压京城乱象,免得大雍天灾,要做活人祭。”

“活,活人祭?!”这什么歪门邪道的?景仁帝要是真应下了,但凡传出去,哪怕将理由得再天花乱坠,也必定会寒了前朝臣子的心,外头的百姓更会觉得皇室昏庸,皇帝残暴不仁,他家大人这些年来对皇室的维护基本毁于一旦!

若钦天监说的仅是胡诌,没有什么天灾人祸,景仁帝还能在位子上坐住,但若是做了活人祭,还是出现了天灾。。。。。。

那等待景仁帝的,将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罪己诏。

向天下人昭告自己的罪孽,祈求原谅。

但只有三岁小儿才会相信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历朝历代的史书只会告诉他,罪己诏就相当于板上钉钉的一纸罪状,立下罪己诏后每一方势力讨伐皇室的行为,都将披上为民除害,起义的皮。

李一彦的瞳孔抑制不住地震颤,所以他今夜发现的,便是柳春明早已埋伏好的人祸?

“是,你想的没错。”陆临渊肯定了他的猜测。“但活人祭的事被拦下了,借了你的光,柳春明以为京郊胡人窝点的事情暴露,乱了阵脚。祭天改为了礼佛。”

“但京郊的胡人还未清除,那样多训练有素的刺客,简直可以抵御一整支军队!幸好宋濂归朝时,带了一部分宋家军驻扎在京城外,以宋家军来抗衡,应当还是有几分胜算。。。。。。只可惜宋将军的身体不如从前了。。。。。。。不过若是再加上皇室的金吾卫倒是。。。。。。”李一彦的絮叨突然顿住了。什么东西突然哽住了他的咽喉,死死挡住了他要说的话。

没有倒是了,金吾卫,已经倒戈了。

他闭了闭眼,再度开口时,脸上已经全然是凝重之色——“金吾卫反水,大理寺的人还得抽一部分保护柳惊鸿。柳春明如今,占尽了上风。也就是说,他们甚至有可能直接破坏礼佛?!”

“见鬼,该死的杜阳到底图那老头子什么?他是缺钱了还是缺地位?”

“按理说在宫里干活的月银也不低呀,之前他当小兵的时候都抵得上大理寺的小管事,怎么当了统领还越活越回去了呢。。。。。。。难不成景仁帝也扣月银?!”

“嘶那他反得也不无道理哦。。。。。。一把年纪了还没娶亲,长相又不如我李某人好看,可不得攒些老婆本。。。。。。您说柳春明富得流油,说不定金钱收买这种腌臜事还真干得出来。。。。。。”

——

皇宫,东暖阁。

“啪——”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你这个疯女人!”

身着明黄龙袍的年轻帝王唇线紧抿,冯保察觉到气氛的剑拔弩张,迈着碎步静默地退至屋外,木门发出细微的一声响。

仿佛听到什么极为荒谬可笑至极的笑话,景仁帝抬起指向容妃的手指微微颤抖。

“你竟敢编排皇后?!”

“实话罢了,您没听清吗?臣妾方才说的是,臣妾什么事都不知道,臣妾不知道统领是怎能突破宫中重重阻碍,跑到我床上与我翻云覆雨,也不知道为何他会同我说,言皇后的床榻,没有臣妾床榻软。”

跪坐在地,满头点翠的华服女子眼圈通红,下巴却高高昂起,纤细的脖颈在宽大宫袍的衣领中扬起高傲的曲线——那是脆弱美艳的孔雀。

瓷盏在她脚边破解,但她的跪姿却连偏移都不曾,往日没骨头似的纤细腰肢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强行扶正。狭长的双目毫不畏惧地仰视对望——这是无声的挑衅。

“一派胡言!身为宫妃,你污蔑皇后,你干涉朝政,与前朝结党,策反朕的金吾卫统领,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最好现在便说出柳春明和杜阳将胡人藏在了何处,将你们造下的孽,知道的东西桩桩件件说清楚,协助叛国,朕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个脑袋够朕砍的!”

暖阁的热水凝结成冰,景仁帝的眼神中燃烧着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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