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页)
她在回忆对方的声音是这样的吗?很好听,怎么感觉和岛崎亮的嗓音很像。
也许是梦把他俩混淆了,鸣海遥不明白。
陈旧记忆里女孩对人摇头,只说自己不想谈恋爱。
接着就被人夺过盲杖敲击好几下,画面形容一下大概就像古老钟表里的报时鸟,啄的谷粒是她。
暴力微妙地到来时刻,鸣海遥的本能沦落僵直,躯体伫立在那里,一片空白;大脑又或者想了很多,像局外人一般地点评现状:一般会说不嫌弃的人的心里反而在意,把人的残疾当成把柄最讨厌了。
那人发泄后犹嫌不够,径自把强直静止状态的鸣海遥推倒在地,旋即摔下“凶器”离开。她的身体徐徐反应过来遭遇了什么,逐渐恢复正常机能;趴在地砖上摸索到盲杖,持着它站起;盲杖三点式击打地面,聆听声响的不同判断地面,回家。
再来一次,鸣海遥述说了更多的话。
“你为什么不问我的意愿和感受呢?虽然我还不认识你。”
然后她拒绝了对方。
至于拒绝的理由更简单,爱很美好,她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谈恋爱。
对方恼羞成怒,一如既往地夺过她手里的盲杖。已知结果的鸣海遥试着躲,却完全躲不开明眼人的攻击。
照样被敲,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疼痛感突然令鸣海遥很生气,寻思怪不得梦里要把岛崎亮的嗓音安在这个男生身上——这不一模一样嘛。
不是说岛崎亮对她所做的也属暴打,而是她发现这俩的性质其实雷同。
被打得捂住脑袋缩在地上的盲女孩烦躁地想怎么男的都这样啊。
那人走完告白失败的流程随手扔下盲杖就要走,她连忙喊住他问为什么说着喜欢我的你要打我啊?
“你不过是一个没有存在价值的人。”
“你凭什么拒绝我?”
鸣海遥身上最明显的两个标签,一个是女性,一个是视力障碍。
两个标签互为枷锁、互相作用。
视障女性的生长途径大差不差为:进盲特别学校,学习保健理疗,成为按摩师;或者嫁人,生出健全小孩子,这样至少能得到家庭内部的帮助。
不是绝对,海伦·凯勒就没有从事盲人按摩而成为了伟大的作家、教育家、社会活动家。对比健全人的话,埃隆·马斯克是世界最有钱的人之一。
可世界仍有数不清的苦人与穷人。
鸣海遥说:“不是。”
“我就是不啊,”她想起一句流传甚广的口号,“noansno,说了好多不要不要不是,结果一点也不听。”
没人回答,估计那人已经走远,而她想传达的人不在梦中。
鸣海遥翻身,使身体舒展地躺在地上,有些忧郁,感受逐渐陷入柔软的绒毯……外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她在梦的梦里睡着了。
梦的地面在极细微地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