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页)
广达楼中,张喆信坐中央,目光转向一旁战战兢兢跪着的吴津河,哼笑道:「听说你差点交代在他手上?」
吴津河低着头,恨道:「是他偷袭!」
「是吗?」张喆漫不经心地吹了吹盏中的茶沫,「怎么和蓝溪说得不一样?」
吴津河身子一抖,瞪向一旁立着的小太监。
张喆搁下茶杯,右手自胯间抽出长刀。刀身与鞘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吴津河颈边一痛,只觉是利刃刺进了皮肤,动也不敢动,只闭着眼睛回话道:「是,是被那厮拖了不少时辰,但如今她已人在地牢!」
张喆冷笑一声,那利刃便再刺进去几寸。
吴津河只觉得颈便又痛又痒,微微睁眼,原是有血顺着伤口流下。
「你色胆包天,办事拖拉不干净。」张喆缓缓道:「我很失望。」
「某,某再也不敢了!」吴津河心中一横,大声道:「某有事要禀!」
一旁低头立着的蓝溪见张喆瞥她一眼,心下了然,便躬身退了出去,顺手拉下了竹帘。
张喆这才将那长刀一抖,移开了吴津河的颈边,道:「你最好是真的有事要说。」
吴津河听他言下之意,便是说不到他心里便要去见阎王,跪着向他爬了几步,腆笑道:「将军,是叶侍读的事情。」
「怎么?」张喆踢他一脚,「你想让本将军饶他一命?」
「不,不是!」吴津河从地上爬起来,笑道:「将军不妨亲自去审那厮,定然是有意外之喜。」
眼见着张喆又要抽出长刀,他登时三魂去了七魄,磕头如捣蒜,「那厮,是,是个女的!」
张喆抽刀的手停住,目光自上而下地睨来,良久才笑,「竟是如此,怪不得你这样利索地便将人送了来。」
他俯下身,看着吴津河,用刀鞘末梢轻轻拍着他的脸,森然道:「我见你这样利索的将人送来,原以为是叶悬逸那一砖头将你拍醒了,没想到……竟是如此啊。」
「这下那厮的罪名便可顺理成章地定下。」吴津河以头扣地,「叶悬逸身犯欺君之罪,这下不仅没人能保住他,而且大人此举也算是为陛下做了事,旁人也不能多嘴了。」
许久的沉默后,张喆笑了,如刀刃上洒下的一捧血,冷声道:「吴津河,你能活到现在,该多亏自己的运气。」
吴津河抖着身子,「不,是因着将军,我才能活在今天。」
「罢了。」张喆重新坐回椅子,摆了摆手,「你退下吧,我一会儿差人去看看你头上的伤。」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吴津河叩头拜谢后,躬身退出了广达楼。
「呸,
什么我活到现在全靠运气。「他暗暗腹诽,「爷活到现在都是靠着脑子!」
「吴先生。」
冷不丁一声呼唤将做贼心虚的吴津河吓得不清,待颤颤巍巍转过身,发现是蓝溪后,心中暗骂一声「狗腿子」,不耐道:「做什么?」
蓝溪总是很安静,睁着一双大眼瞧人时,总让吴津河想起昆虫密密麻麻的复眼,令他有种被未知生物窥视的悚然。
「先生一会儿用什么饭?」
「……你看着安排罢。」
「是。」
蓝溪应声走向后院。
吴津河拍拍脑袋,暗道一声:「他只是个小孩,何必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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