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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气氛骤然冷峻。

在一瞬间，姜临安甚至再次感受到了起初两人剑拔弩张时，在他身上浮现的杀意。

她轻轻吞咽，强壮镇定：“皇叔是不相信临安吗？”

裴泓景逼近她，冷厉嗓音一句一句砸下来：“本王若是不信你，早就将你碎尸万段。”

“何必给你解释的机会？”

姜临安稍微松口气。

“说，你到底想做什么？”裴泓景厉声询问，“有损昭国的事情，本王断然不会容你，你可明白？”

这一点姜临安自然清楚。

可她现在还不确定，得知大皇子跟北蛮三皇子密谋一事，裴泓景到底还会不会去辅佐姜御风。

这男人是在太难看透，她现在就连他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清楚，就更别提那些了。

“皇叔，临安想问您一句话。”姜临安认真开口。

两人视线相对，沉寂片刻裴泓景开口：“什么话。”

姜临安紧盯着裴泓景的眼眸，仿佛是怕错过他的任何情绪一般：“皇叔为何非要辅佐大皇兄成为储君？”

“难道在皇叔心中就没有其他人能够比他更为合适吗？”

议论储君乃是大忌，可姜临安不得已只能这么做。

在提及立储一事的时候，裴泓景深邃眸间迸发一抹寒意，嗓音更是沉入谷底：“立储之事不是你可以参与的。”

姜临安不服气：“为何不能参与？难道皇叔在明知道大皇兄叛国后，还依旧没有改变想法的主意吗？”

“皇叔也希望昭国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因此一直守着昭国，那如果将昭国交给这样一个人的手中，昭国还会成为皇叔想象的样子吗？”

裴泓景沉默。

眼看裴泓景依旧保持缄默的态度，姜临安气的口不择言：“难道皇叔以为，就算你真的将姜御风推上皇位，他日后就会感激你吗？”

“我可以告诉你，他非但不会感激你分毫，甚至还会想办法夺走你手里的虎符，打压你，甚至最后杀了你！”

明明大逆不道的话，任谁在裴泓景面前说出来都会惹怒他。

可偏偏这话是姜临安说出来的，小姑娘情绪激动，似乎真的为他着想一般，杏眸中含着隐隐雾气，与平时装出来的不同。

她这是真的在委屈，在气愤。

裴泓景心里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陌生却又有一点点熟悉。

就像那日，他从那侍卫手中将她救下来，她怕极了，扑在他怀中哭着问为什么他来这么晚。

裴泓景沉默良久叹息，刚刚的怒气在此刻也消散许多。

男人声音平静些许眼底：“再怎么样，本王毕竟是臣子。”

“本王虽身为摄政王，但也要辅佐皇子继位。”

姜临安鼻音还有点重，擦了擦眼睛，侧过头去：“那皇叔就一定要辅佐大皇兄吗？明明还有其他的皇子。”

“难道在皇叔心中，长幼尊卑就那么重要吗？”

其实这一路上，姜临安也在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