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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皇城保卫战(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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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门前的校场上,苏若雪手持匈奴密约站在点将台上,晨风掀起她赤焰纹的披风,将绢帛上的朱砂字映得通红。二十万叛军列阵于城下,当“割让玉门关以西三州”的条款从她口中念出时,阵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咒骂——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打着“清君侧”旗号的燕王,竟早已与匈奴勾结,要将祖宗河山拱手相让。

“萧弘身为藩王,却私通外敌!”她的声音混着晨雾扩散,“看看你们手中的连环弩,全是用北疆将士的军饷换来的!看看你们的粮草车,装的是匈奴的毒米!”说着,她抬手示意,赤焰卫推出十余车西域琉璃珠和染着狼头纹的粮袋,“这就是你们‘清君侧’的真相!”

叛军阵脚大乱,不少来自北疆的士兵当场倒戈。燕王萧弘骑在马上,脸色青白交加,手中马鞭狠狠抽向试图逃散的亲卫:“杀了她!谁取长公主首级,封万户侯!”然而回应他的,是更多放下兵器的士卒——他们不愿为一个卖国贼卖命。

与此同时,紫禁城的东华门传来异响。赤焰卫暗桩透过门缝,看见二十名黑衣人正用顾延之旧部特有的“壁虎游墙术”攀爬宫墙,腰间缠着的不是兵器,而是浸过桐油的麻布——那是要焚烧皇宫的征兆。

“保护先帝遗诏!”暗桩吹响鹰哨,声音未落便被黑衣人割喉。但这声鹰哨已足够让巡逻的赤焰卫警觉,统领吴刚立刻调动二百暗卫,分三路包抄:“重点守住文华殿和长公主府库房!”他知道,顾党余孽最想毁掉的,便是遗诏和长公主印玺。

阵前的苏若雪听见鹰哨声,心中一紧——这是赤焰卫遇袭的信号。她将密约交给副将王猛,低声道:“继续瓦解叛军,我回皇宫。”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奔她面门。林墨白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侧,手中玉笏精准地格开箭矢:“我陪你去,城外有王猛足矣。”

文华殿内,顾党谋士陈玄正带着四名死士撬开地砖,露出下面的暗格——先帝遗诏就存放在鎏金匣中。他刚要伸手,房梁上突然射下数支弩箭,两名死士当场毙命。陈玄正抬头,看见苏若雪的赤焰纹披风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陈先生,别来无恙?当年在左相府,你教顾承轩读《韩非子》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长公主殿下果然聪慧。”陈玄正冷笑,突然从袖口甩出毒烟弹。林墨白眼疾手快,拉着苏若雪跃到殿角,袖中机关弩连发,打断了对方准备引燃麻布的火折子。赤焰卫趁机涌入,将剩余死士团团围住,却发现陈玄正已服毒自尽,口中还咬着半张纸条:“郑贵妃要你死。”

“郑贵妃?”苏若雪皱眉,忽然想起皇帝萧衍近日病情加重,而郑贵妃作为太子生母,一直对她的摄政之权虎视眈眈。她转身对吴刚下令:“去长春宫,看看太后那边有没有异动。”话未说完,一名暗卫浑身是血地闯入:“殿下!长公主府库房被劫,印玺不见了!”

与此同时,乾清宫内,郑贵妃正对着铜镜佩戴东珠步摇,指尖摩挲着匈奴使者送来的狼首玉佩。窗外传来厮杀声,她勾唇一笑,对身边的崔尚宫道:“去把淑妃的手记烧掉,再打开西角门放匈奴刺客进来——只要遗诏和印玺被毁,长公主就再也名不正言不顺。”

“娘娘,赤焰卫把守住了宫门!”崔尚宫惊慌失措。郑贵妃猛地起身,步摇上的东珠滚落在地:“废物!那就去烧了文华殿的遗诏副本,反正真迹在……”她的话突然卡住,因为苏若雪已带着林墨白闯入,手中握着从陈玄正尸身上搜出的玉佩——正是她今早赏给崔尚宫的。

“郑贵妃勾结匈奴、私毁遗诏,该当何罪?”林墨白的声音冰冷,手中捧着的,是暗卫从她妆匣里搜出的密信,“‘待遗诏毁,本宫便扶太子监国,与单于共享中原’——好一个母慈子孝!”

郑贵妃的脸色瞬间惨白,忽然扑向苏若雪:“你不过是个养女,凭什么骑在我头上?当年淑妃的安胎药里,若不是我多添了半勺砒霜,你早就该跟着她一起去死——”话未说完,已被赤焰卫制住。苏若雪的指尖骤然收紧,终于明白苏若璃的爆料并非空穴来风,但此刻她更在意的,是如何保住遗诏。

“墨白,你去城外指挥,这里交给我。”她将印玺失窃的密报塞给林墨白,“顾党余孽敢劫印玺,必定是想伪造诏书,你让张元带着御史台的人,封锁所有城门,严查携带鎏金匣的人。”

城外的叛军大营,萧弘正为军心不稳而焦躁,忽然有暗卫来报:“殿下,皇宫方向起火!”他眼中闪过狂喜,立刻整军备战:“定是顾先生得手了!长公主没了遗诏,不过是个空壳!”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所谓起火,不过是赤焰卫为引他分神而放的烟幕弹,真正的遗诏,早已被转移到了军机处。

子夜时分,苏若雪站在文华殿的飞檐上,看着最后一波顾党死士被剿灭。月光下,她颈间的玉佩与殿内的遗诏交相辉映,忽然想起陈嬷嬷临终前说的“双玉合则天下安”。或许,这场皇城保卫战的意义,不仅是守住了城池,更是让天下人看清:长公主的权柄,从来不是来自印玺或遗诏,而是来自民心。

“殿下,林大人派人送来消息,”吴刚呈上血书,“叛军已退至潼关,匈奴单于得知商路被断,正在逼萧弘兑现割地承诺。”苏若雪轻笑,她知道,这是林墨白早在西域布下的暗线——那些看似被截断的商路,其实是引匈奴深入的陷阱。

更鼓敲过五更,紫禁城的战火终于平息。苏若雪走进军机处,看见林墨白正趴在舆图上打盹,手中还握着查找印玺的名单。她轻轻披上他滑落的披风,目光落在他鬓角的血迹上——那是方才在西角门击退匈奴刺客时留下的。

“醒了?”林墨白忽然抬头,眼中带着劫后余生的笑意,“张元在城南破庙找到了印玺,旁边还有顾延之的绝笔,承认所有罪行。”他顿了顿,声音轻下来,“关于郑贵妃的供词,陛下说……”

“不用说了。”苏若雪打断他,“皇兄已经够难了。等藩王之乱平定,我们就把郑贵妃送去皇陵守灵吧——有些真相,留在史书里就好。”她望向窗外,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皇城保卫战的硝烟渐渐散去,苏若雪望着城头上重新升起的赤焰旗,忽然明白,这场战争不仅是权力的博弈,更是信念的坚守。她与林墨白,一个手持遗诏,一个握着律法,正在用行动告诉天下:昭华朝的江山,容不得任何内外勾结的背叛,而他们,会用生命守护这份承诺。

晨光中,两人并肩走向金銮殿,衣袍上的血迹尚未干透,却已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藩王之乱的尾声已经响起,而属于他们的时代,才刚刚开始——在这场皇城保卫战中,他们不仅守住了城池,更守住了先帝的遗愿,守住了天下百姓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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