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联姻风波(第1页)
漠北使团的青铜棺椁在晨雾中泛着冷光,十六名赤焰卫抬着棺木穿过朱雀街,棺盖上的狼头纹与街角百姓悬挂的赤焰旗形成刺眼对比。苏若雪望着棺木底部渗出的暗红液体,对身边的林墨白道:“昨夜赤焰卫探知,棺内不止一具尸体。”
鸿胪寺的验棺房里,当棺盖掀开的刹那,腐臭味混着蛊毒的腥甜扑面而来。棺中躺着三具尸体,居中者身着藩王世子服饰,心口插着刻有苏若雪生辰八字的桃木钉,周围摆满西域巫蛊人偶,最底层压着半封密信,落款处盖着顾延之的黑狼印。
“好个‘和亲’,分明是借巫蛊行刺杀之术。”林墨白的玉笏敲在棺沿,目光扫过使团首领,“贵使说藩王世子染病身亡,为何尸身有剑伤?”首领额角沁出冷汗,手按剑柄却被赤焰卫弩箭抵住咽喉——苏若雪早就在棺木周围布下天罗香,能让西域巫师的蛊毒失效。
苏若雪取出双璧印玺,光影投在狼头纹棺盖上,竟显露出“顾党余孽”四个古篆:“漠北与匈奴结盟,妄图借联姻软禁本宫,再炸紫禁城。”她顿了顿,指向人偶身上的赤焰纹服饰,“可惜你们不知道,赤焰卫的战衣浸过天山雪水,百蛊不侵。”
使团首领突然暴起,袖中甩出淬毒弯刀,却被林墨白的机关弩射穿手腕。苏若雪趁机翻开密信,顾延之的字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借太后遗诏逼婚,待长公主离京,江南水师便举事——”话未说完,密信已被使团副使抢吞入腹。
“不用急,”苏若雪冷笑,“赤焰卫早就在江南造船厂安了暗桩。”她转头对萧昭道,“劳烦朱雀使带暗卫突袭漠北商队,他们的货物里,藏着当年淑妃墓中被盗的‘监国公主’金印。”
金銮殿的争执声穿透层层宫墙,士族官员仍在以“边疆安定”为由,逼迫苏若雪接受联姻。苏若雪忽然举起漠北使团的狼头腰牌:“诸位大人可知,这腰牌与顾延之旧部的黑狼印如出一辙?”她展开赤焰卫绘制的漠北兵力图,“藩王封地屯兵二十万,远超祖制,这是联姻,还是逼宫?”
林墨白适时呈上江南水师的密报:“漠北商队资助的造船厂,已造出百艘战船,船底刻着黑狼纹——正是当年燕王叛军的标记。”他的目光扫过为首的吏部侍郎,“贵部去年核准的造船经费,怕是都进了顾党余孽的腰包吧?”
退朝后,苏若雪在长春宫整理太后遗物,发现一封未烧尽的密信,皇后的朱砂印在月光下格外醒目:“淑妃不死,太子难立,此事需借顾延之手办——”她的指尖在“太子”二字上颤抖,终于明白,当年毒杀淑妃的真正主谋,竟是为了稳固太子之位的皇后,而太后不过是被胁迫的帮凶。
“妹妹,”萧昭匆匆赶来,手中捧着鎏金金印,“西域截获的金印,与淑妃墓的残碑纹路一致,上面刻着‘昭华长公主监国,千秋万代’。”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漠北藩王世子的玉佩,刻着与你相同的朱砂痣图腾——他极可能是顾延之培养的冒牌皇子。”
深夜的长公主府,苏若雪对着金印上的蟠龙纹出神,林墨白忽然推门而入,袖中带着江南传来的加急件:“造船厂地基里,挖出了顾延之的手记,他在最后一页写着‘双璧合璧之日,便是我等末日’。”他望向案头的双璧印玺,“他们害怕的,从来不是联姻,而是我们三人的默契。”
更鼓敲过五更,紫禁城的角楼突然燃起烽火——漠北使团的死士趁夜突袭,目标正是存放双璧印玺的密室。苏若雪握剑站在门前,看着死士袖口的漠北狼首纹与顾党黑狼印重叠,忽然明白,这是顾党余孽最后的疯狂。
“放箭。”她轻声下令,赤焰卫的弩箭穿透来袭者,月光下,为首死士胸前的玉佩掉落,正是萧昭所说的朱砂痣图腾。她捡起玉佩,忽然发现背面刻着“昭华”二字,与她和萧昭的玉佩纹路相同——这是顾延之仿照双璧玉佩制造的赝品,妄图混淆视听。
黎明前的寂静中,苏若雪望着天边的启明星,忽然想起在南疆时,一位老族长说过的话:“真正的凤凰,不会被锁链困住,只会在烈火中重生。”漠北的联姻风波,顾党的最后反扑,都不过是烈火的燃料,让双璧共治的根基,在淬炼中愈发稳固。
“墨白,”她对身边的人轻声道,“明日早朝,我会当众焚毁假遗诏,让天下人知道,任何借联姻行阴谋者,都将被双璧之焰焚尽。”林墨白点头,袖中已备好拟好的《边疆互市新令》,用通商代替联姻,用互市瓦解结盟——这才是他们擅长的阳谋。
联姻风波的硝烟尚未散尽,新的密报又至:匈奴单于在西域集结大军,顾党余孽在江南水师的卧底已被拔除。苏若雪摸着金印上的纹路,忽然轻笑——顾延之到死都不明白,双璧共治的核心,从来不是印玺或遗诏,而是人心所向,是寒门士子与天下百姓的期待。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金銮殿的匾额,苏若雪知道,这场联姻风波,不过是凰权暗涌中的一朵浪花。她与林墨白、萧昭,将继续在权谋的浪潮中携手前行,让昭华朝的大船,冲破所有暗礁,驶向先帝遗诏中描绘的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