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迈向新程（第2页）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六爻铜钱压在桌面，三枚铜钱同时倒向坎位。

系统残留的淡金色网格在视网膜上闪烁，拼凑出茶楼窗外某个戴鸭舌帽的瘦削身影。

凌晨三点收工的人群散去后，穆瑶独自留在二楼露台。

夜风掀起她改良道袍的下摆，露出绑在小腿的十二枚五帝钱。

当任铭轩带着沾染檀香的外套出现时，她正用朱砂笔在玻璃上描摹宴会厅的能量流动轨迹。

＂第十七个监视者。＂她将画满符文的玻璃转过来，裂纹恰好组成＂鬼影＂二字，＂从庆功宴开始就跟着阿珍进出的服务生，后颈有暗青色刺符。＂

任铭轩将牛皮纸袋放在藤编茶几上，泛黄的档案照片里，1993年失踪的夜班护士制服上别着相同的三叶草胸针——与今日阿珍收到的匿名礼物一模一样。

他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心口处的朱砂符已经褪成浅粉色：＂守碑人今早送来拜帖，说是找到了当年封印阵的。。。。。。＂

突然炸响的玻璃碎裂声打断对话。

楼下传来阿珍的尖叫，两人冲进厨房时，只见冷藏室铁门内侧布满带血的抓痕。

三盒鲜奶被人摆成倒三角形状，融化的奶渍在地面汇成箭头，直指通风管道里卡着的牛皮信封。

＂是黑市流通的阴阳笺。＂任铭轩用桃木镊子夹起信封，暗纹纸在月光下显现出钟表零件图案，＂需要对应生辰的血液才能开启。＂

穆瑶突然抓起料理台上的柠檬刀。

刀锋划过食指的瞬间，阿珍脖颈的金莲纹突然亮起，信封上的暗纹如活物般扭动起来。

当血珠渗入纸笺的刹那，三人都闻到了熟悉的檀腥味——与三十年前残魂完全相同的气息。

＂明晚十点，油麻地果栏。＂任铭轩念出浮现在空中的繁体字，指尖拂过纸笺边缘的锯齿状裂痕，＂这齿痕与三年前中环集体癔症案里的符纸一致。＂

穆瑶将染血的柠檬刀插进西瓜，鲜红汁液漫过青瓷盘上的卦象：＂看来该去会会那个总给我们送礼的＇老朋友＇了。＂她突然转头看向窗外，对面大厦楼顶有镜片反光一闪而逝。

三天后的深夜，穆瑶蹲在旺角旧楼天台。

改良过的广袖流仙裙在霓虹灯里泛着青灰光泽，腰间的蜃楼锁缠着最新兑换的镇魂铃。

任铭轩的罗盘悬浮在积水中央，指针正疯狂震颤着指向楼下711便利店。

＂能量波动与太平山封印阵同源。＂男人将桃木剑横在自动扶梯感应器前，剑身突然浮现出细密的冰晶，＂但夹杂着。。。。。。＂他话音未落，便利店冷鲜柜突然集体爆开，二十四盒酸奶同时喷出黑色雾气。

穆瑶甩出铜钱击碎消防警报器的瞬间，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半透明提示框。

当黑雾凝聚成人形时，她看清那东西手腕上戴着的限量版劳力士——与庆功宴某个富商捐赠的法器完全一致。

＂频率偏移值37%！＂她旋身避开袭来的雾刃，蜃楼锁缠住任铭轩的剑柄借力跃起。

男人剑锋刺穿黑雾心脏位置的刹那，穆瑶恰好将镇魂铃扣在对方天灵盖。

黑雾发出电子合成音般的惨叫，消散前在地面留下带血渍的便利店小票。

任铭轩用镊子夹起小票，背面用荧光笔写着串经纬度坐标：＂太平山顶观测站旧址。＂他忽然皱眉，剑尖挑起片残留的雾霭，里面竟包裹着半枚带牙印的镍币——与林道长占卜用的古钱缺口完全吻合。

次日清晨，穆瑶在占卜馆二楼煮着咖啡。

当任铭轩带着沾染露水的地图出现时，她正用红绳串起七枚染黑的镍币。

阳光穿透琉璃吊灯，在地面投出扭曲的＂鬼影迷踪＂四字。

＂观测站二十年前就改建成儿童医院。＂任铭轩展开地图，某块褐色污渍恰好覆盖住维多利亚港西南角，＂但今早环卫工在渡轮码头发现。。。。。。＂他忽然止住话头，楼下传来阿珍与送报员的争执声。

穆瑶推开雕花木窗，看见少女正攥着报纸与邮差对峙。

头版照片里，失踪三个月的珠宝商在深水埗现身，腕间却缠着与黑雾同款的劳力士。

她指尖轻弹窗框，铜钱准确击落报纸边沿粘着的银杏叶——叶片背面用荧光涂料画着钟表零件图案。

＂该给这位钟表匠回礼了。＂穆瑶将镍币按在咖啡渍晕染的地图上，褐色水痕突然开始蠕动。

当第七枚镍币嵌入大屿山位置时，任铭轩的罗盘突然指向窗外——对面茶餐厅里，服务生正在擦拭的怀表盖内侧，隐约露出带血迹的齿轮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