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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告别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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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车内一时寂静无声。

nbsp;nbsp;nbsp;nbsp;车速很稳,岑璋脸色未变,平静问:“说完了吗?”

nbsp;nbsp;nbsp;nbsp;“还有一点。”

nbsp;nbsp;nbsp;nbsp;既然说开了,不妨就将她心里所想很久的事一次性都摊开说了。

nbsp;nbsp;nbsp;nbsp;韦荞看着前方,视线没有焦点。她也没有勇气在和岑璋结束的时候,去看他的脸。她明白自己是爱他的,可是婚姻从爱情开始,并非以爱情长久。日子越过越会明白,能走到最后的婚姻,和爱情的关系真的没那么重要。

nbsp;nbsp;nbsp;nbsp;“如果将来,你有了新的妻子,新的家庭,我希望,你可以听听岑铭的意见。他想继续跟你,我一定不会反对;如果,他想跟我,我也希望你能同意。我不会再结婚了,只会有岑铭这一个孩子,我会努力养大他的,你放心。”

nbsp;nbsp;nbsp;nbsp;岑璋态度冷淡,“还有吗?”

nbsp;nbsp;nbsp;nbsp;“没有了。”

nbsp;nbsp;nbsp;nbsp;说完,韦荞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岑璋的任何反应。他直视前方,车速一下上去,再没有慢下来,也再没有同她讲话的意思。韦荞看懂了他的态度,转头望向窗外,不再打扰他。

nbsp;nbsp;nbsp;nbsp;两人一路都无话。

nbsp;nbsp;nbsp;nbsp;时近半夜,韦荞在车里睡了会儿。醒来时,黑色轿车已停在明度公馆的停车库。岑璋正倾身帮她解安全带,像过去很多年一样,侧脸凑在她眼前,他稍稍抬头就能吻到她。这次他没有,解开安全带后就松了手,径自下车走了。

nbsp;nbsp;nbsp;nbsp;韦荞明白,这一晚是真正的告别。

nbsp;nbsp;nbsp;nbsp;今后,她和岑璋,就只能这样了。

nbsp;nbsp;nbsp;nbsp;他们之间的问题是无解的,是全体男性和全体女性共同面临的问题。在当下社会,无解是最好的答案,比反目成仇、无可挽回,要好得多。

nbsp;nbsp;nbsp;nbsp;韦荞非常难过。

nbsp;nbsp;nbsp;nbsp;岑璋是一个好男人,是她固执了,在人生这道单选题中放弃了他,这一生无福承受“夫妻恩爱”四个字。

nbsp;nbsp;nbsp;nbsp;韦荞打开车门,缓缓下车。

nbsp;nbsp;nbsp;nbsp;半夜,起风了,温度低得不像话。她一时不察,咳嗽了一阵。扶着车门缓了下自己,才渐渐平复。

nbsp;nbsp;nbsp;nbsp;关上车门,韦荞忽然转身回望。

nbsp;nbsp;nbsp;nbsp;恢弘的明度公馆矗立在夜色中,沉默无言,像极了岑璋和他率领之下的今盏国际银行,如同一头巨兽,在黑暗中同她遥相对望。是挽留,是告别,彼此心中有答案,实在不必宣之于口。

nbsp;nbsp;nbsp;nbsp;住了半生的地方,以后,她来不了了。

nbsp;nbsp;nbsp;nbsp;房屋是否也会有感情?那忽明忽暗的庭院小灯,像极了送别旧日女主人时的眨眼哭泣。

nbsp;nbsp;nbsp;nbsp;韦荞心里难过,如同旧伤复发,免不了会流血。她抱臂裹住自己,就当自己为自己再疗愈一次。

nbsp;nbsp;nbsp;nbsp;走进玄关,韦荞匆匆上楼。

nbsp;nbsp;nbsp;nbsp;还好,她还有岑铭。无论她和岑璋如何陌路,都不会改变她和岑铭的母子关系。

nbsp;nbsp;nbsp;nbsp;韦荞推开儿童房的房门,看见熟睡中的岑铭。小男孩一切安好,睡得很沉。韦荞弯腰,在小床边坐了会儿。

nbsp;nbsp;nbsp;nbsp;如果说万物有灵,那么母子天性一定是这“灵”中最亮眼的存在。她单单是坐在孩子身边,看着岑铭的脸,方才那么大的伤口竟就这样,慢慢平复了。似乎和岑璋结束也不再那么痛苦,只是人生一件事而已,中途发生了,过去了,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韦荞伸手,想要摸一摸孩子的脸,半途又犹豫了,生怕弄醒岑铭。她收回手,低声对孩子承诺:“岑铭,妈妈不是一个好妈妈,但妈妈会努力的,把你养大,绝对不放弃。”

nbsp;nbsp;nbsp;nbsp;韦荞陪了孩子半小时,时间已近半夜两点多。她也有些困了,起身走了出去,关上房门。

nbsp;nbsp;nbsp;nbsp;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加快速度,冲她来的。

nbsp;nbsp;nbsp;nbsp;韦荞尚未来得及转身,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nbsp;nbsp;nbsp;nbsp;岑璋将她抱得很紧,前所未有的力道,收拢双臂将她整个人嵌进怀里,几乎令韦荞透不过气。

nbsp;nbsp;nbsp;nbsp;韦荞下意识想要挣开,“岑璋,松手——”

nbsp;nbsp;nbsp;nbsp;他不肯。

nbsp;nbsp;nbsp;nbsp;反而收紧力道,将她完完全全抱紧,声音里有很重的不甘心:“你刚才不是说,你不是一个好妻子,也不是一个好妈妈,你没有勇气,不想再回来了吗?那现在呢,你不是一个好妻子,所以把我甩得干脆利落;你不是一个好妈妈,却要将岑铭带走,爱他一辈子。韦荞,你用完了我,有了儿子,就把我一脚踢开,只想带儿子走?我告诉你,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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