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第2页)
无论如何,他们已有肌肤之亲,不能一直无媒苟合。他父母皆亡,唯有兄长,若要大婚,诸多事宜也该和兄长商讨。
宁彧的身子一顿,在那一瞬间,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指尖涣起一抹灵力,如果这个时候袭击,或许有七成的可能能让宁哲闭嘴。
但是宁哲浑然没有察觉宁彧的心思,等到彻底将宁彧送走之后,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如同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去见了星黎。
星黎并非一无所知,她趴在窗台边上,听了许久。
四肢酸软无力,但周身的灵力却丰沛无比,为了吸收怨气而损失的那些灵力在双修后尽数填补,甚至比往日还要强大。
难怪合欢宗的人热衷于双修。她不得其法尚且如此,若是得其法,不知会不会道进益更多。
不过这样的念头几乎是一下子就散去。
宁哲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阿灿,我可以进来么?”
如果现在把他支走,自己能逃走吗?
星黎没有回应宁哲,而是默默地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
几乎不可能。
不过……
想到宁彧刚才那副咬牙切齿到几乎要杀人的神情,星黎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宁彧大约很想要她的命。
而宁彧想要杀她,就必须要避开宁哲,或许再刺激刺激他,让他看到自己对宁哲的影响,或许能让他加快进度,将人尽快支走。
到那个时候,她就能彻底逃走。
等到一切都解决了,那才是真正的天高海阔。
星黎这样想着,她并没有开口,只是撤去了布置在门口的灵力,她将头埋在软塌上的枕头中,如瀑一般的长发蜿蜒,在初夏的微光下,像潺潺流水,又像是世间最好的绸缎。
宁哲走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趴在软榻上的星黎。
狭窄的软塌,不免又让他想起昨晚那一场旖旎的风月。
想到这里,那一抹绯色再度从耳尖蔓延,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或者说,他一开始就没有想好该如何开口,他不知道她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稀里糊涂的发展到了那样的地步。
他本就是不善言辞之人,憋了半天,也只是吞吞吐吐地吐出了一句:“阿、阿灿,昨。。。。。。”
“能帮我编头发吗?”星黎轻柔的开口,她仿佛才缓了过来,她的神情平淡,云淡风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但是又像是有什么彻底的发生改变。
她的语气亲昵,虽是询问的语气,但是隐隐又带着理所当然。
宁哲觉得怪,他又陷入了某种无措当中,正如昨夜,但是他依旧上前,坐到了那一方狭窄的软塌边上,拿起了一侧的乌木梳子,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
“我……我不会……”他有些窘迫地握着星黎的头发,他只会梳男子的发式,并不会女子的发式。
她似乎有些疑惑不解,回头望着他,她的衣襟微微敞开,脖颈处如花瓣一般的痕迹在雪肤上格外的扎眼。
宁哲如惊弓之鸟一般移开目光,他的脸变得通红了起来,“我……我会学的,你你教我……我会学会的……”
他的语气慌乱而又无措,说到那个“教”的时候,脸红的几乎要滴血。
星黎却无声地笑了起来,轻柔婉转,却令宁哲更加窘迫。
“那就,慢慢学吧,我们还有长久的以后。”星黎接过梳子。
宁哲的心一下子就“砰砰”跳了起来,他呼吸微促了一些,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昨日那股窒息之感再度袭来,心底的犹豫与无措被一扫而空,继而是一股名为“喜悦”的情愫填满,他整个人仿佛溺在了一片杏花的花海中。
清甜、满足,令人窒息之余却又让人忍不住永远沉溺其中,再不得出。
原本他想问的、想说的一切,在这一刻尽数归于空白。
星黎慢慢起身,她手把手的教导他编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