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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有些问题不是能一带而过的,有些问题一经出口只能是覆水难收。”
邹娥皇的声线逐渐平静了下去,刚刚的那声哽咽好像只是错觉。
“而我现在要问你的是,你的喜欢,是我以为的那个喜欢么?”
容有衡眨了眨眼,他哑着音,“你以为我是什么那我就是什么喜欢。”
如果你以为,我是图谋不轨的喜欢,那我就是。
可如果你以为,我是同门之间的喜欢,那我也认。
邹娥皇道:“好。那我以为”
容有衡刚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下一瞬,他的双手被邹娥皇别住。矮他半头的师妹从地上一跃而起,蜻蜓点水一般的软唇擦过了他的脸颊、唇畔,又一触即分。
“是这个喜欢。”
姑娘的声音在他耳畔轻轻响起,又重重落下。
砰。
砰砰——
容有衡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他的心跳像擂鼓一样响动,而他的人又这样的慌乱。
前面不远处,白发剑修的佩剑接地,那双万年如寒潭的眼眸里出现了一道裂缝;
几丈开外,七彩阁声势浩大的步撵与漫天飞舞的红绫上,在十四盟会议里春风得意的尹月脸上的笑意须臾一滞。
接着就是一声越蓬盛惊呼的“我去”,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平静。
“师妹,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担惊受怕左思右想的人轮到了容有衡。
“师兄,秘境开启在即,勿要大惊小怪,丢脸。”
邹娥皇说罢同手同脚地转身,她没回答容有衡的问题,只留给了众人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原地,容有衡指腹放在她擦过的位置,不确定地问旁边眼珠发直的越蓬盛:“她刚刚是亲了我对吧?”
越蓬盛点头,“对也不对,感觉用啄更合适,小鸡啄米的啄。”
好在此刻容有衡心情好,只笑眯眯地赏了越蓬盛一个敲头,眼珠转到青度身上的时候,似又想起了什么,隔空单手一点,巴掌大的留影珠就从青度的乾坤袋里飘了出来。
青度:“…”
那颗留影珠,记载了师妹与他那夜的“荒唐”。
大概、约摸,算得上定情信物罢。
而此刻的容有衡——
也大概、约摸,早已把之前君子不夺人所好的立誓忘了个干净,就连那身风流多情的皮囊也只剩了个壳,心与魂都跟着师妹飞了。
“站住。”
刚想溜走的越蓬盛被容有衡搭住了肩膀,情不自禁地一抖,遂只好耷眉道:“什么事,您老说。”
容有衡笑眯眯道,“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就是想问问一会你们晚上住在哪儿。”
是夜。
修真界的驿站到了晚上从来都是不打灯的,而是用几串天火蚕吐出的灵丝点缀在石砖装潢的纹路上。
邹娥皇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分明还有几日幻海天就要开启,她这个时候躺在床上思索的却不是秘境事宜,而是一些不能言说的杂念不该,很不该。
不过有一说一,师兄的唇,还真的挺软的。
邹娥皇拍了拍被子,发出一声喟叹,比这云羽被还要绵软几分。
怎么就亲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