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页)
「那我以后便不让你瞧见。」
「你可千万别再让我瞧见,我怕得要死!」
魏晓枫叫女使端来一盆炭火,用棍子穿了两只芋头,躲在屋里烤着芋头说着玩笑,什么烦心事都抛到了脑后。
*
夜里,京中下了第二场大雪。
封朝在仁寿宫侍奉太后吃了汤药,精神头显得不足。
太后用帕子擦着嘴,瞧了眼他的脸色,不冷不热的问了句:「你身子不适?」
第24章
封朝回过神来,语气轻飘虚弱:「皇祖母无须担忧,是旧疾罢了。」
太后谴了贴身伺候的女使退下,屋内只剩下两人,才嫌恶地小声道:「你今晚拿了牌子便出宫去罢,宫中眼线多,稍不慎叫人看出了端倪,哀家也保不了你。」
「多谢皇祖母垂怜,孙儿这便去了。」
封朝拿了太后的合符,连夜乘马车从南门出了宫,赶去了京中一处郊外的私宅。
今夜去得匆忙,守宅的嬷嬷没来得及准备暖炉炭火,光洁的地板映着摇曳的烛光,清冷得感受不到一丝生气。
封朝整个人显得虚弱不堪,只能被身边的大太监临淮搀扶着,脚步虚浮艰难行至床榻。
临淮急得眼尾泛红:「殿下,您现在可是难受得厉害?」
封朝唇色发白,因隐忍着筋脉抽搐的巨痛与骨头缝里发散的针刺感浑身发颤,冷汗如雨而下,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几乎无法言语。
「殿下!」临淮想上前看看他,但又不敢碰他。
此时封朝已难受至极,每每这时,都极力抗拒被人触碰,每碰一下痛感更甚,几乎叫他昏厥。
「去,」封朝孱弱的气息,几乎是从气腔挤出,临淮只得凑近了听。
「去把,把姓褚的找来……」
「已经叫人去请了,殿下再坚持会儿。」
「你,去外守着,不准让他们进来!本宫想一个人,呆着。」
「欸。」临淮伺候他这些年深知他的性子,离开前替他将床帐放下,轻手轻脚退出了卧房。
封朝性子孤傲丶自尊心极强,他最痛恨别人瞧见他脆弱无助的模样,若不是痛得狠了,也绝计不会找大夫看。
在漫长煎熬的等待中,封朝疼晕了几次,昏迷的时间极短暂,痛死过去,再痛醒过来,生不如死。
为了抑制痛苦的呻吟,他拼命的咬着枕头,牙关用力到枕头上都是血。
太痛了!
早知道这么痛,早知道……
他还会走上这条道么?
坚定的信念在此时此刻因着病痛的折磨寸寸瓦解,悔恨无助的泪水无声打湿了苍白的脸颊,只剩下颤抖的身子出卖他此刻伪装的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