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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定当镂骨铭心没齿难泯(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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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举杯迎向何京昭:“何将军真乃我朝将帅之才,我敬将军。”

何京昭豪气一饮:“承蒙谬赞。”

他示意身后侍立的宫婢斟酒,待酒杯一满,他遥遥祝向皇帝左侧的荣怀姝:“这杯酒,臣敬昭平公主。”

荣怀姝眉头一挑,也不推拒,静待他的下文。

“出了个骁勇善战的何将军,昭平公主便可安枕而卧,臣敬您从此食甘寝安。”

宣宁侯此时一番话,不单是平日里与荣怀姝不对付,要给她上眼药。更重要的是他见风使舵,听闻皇帝对荣怀姝多有冷落,于是有心讨好皇帝。

怎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醉心歌舞的其余人脸上的喜色渐渐消散,皆相视失色,嘴里的佳酿也变得不是滋味。

饶是何京昭,目光也逐渐玩味,一言不发地看着荣怀姝,想要看她如何应对。

荣怀姝盈盈起立,仰头饮尽杯中酒,并向座下众人展示瓮尽杯干,宠辱不惊道:“侯爷胸怀天下,心系皇家,本宫定当镂骨铭心,没齿难泯。”

一言尽,荣怀姝向他展露笑颜。

那笑分明是笑他枉算玲珑。

哪怕再迟钝的人也听得出荣怀姝的“胸怀天下、心系皇家”影射的是什么。

原先隔岸观火的皇帝神情淡然,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宣宁侯。

宣宁侯察觉到投过来的并不和善的目光,酒意醒了三分,心里直抽自己嘴巴子。好好的,去招惹她做什么。

帝王都有多疑的通病,尤其是从前看似默默无闻,最后却夺得宝座的帝王,疑心更甚。

见宣宁侯着急解释,荣怀姝截去说话的时机,转身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何京昭:“这杯本宫敬何将军,何将军智勇双全,守卫疆土,实乃国之干城。”

“谢公主殿下。”

殿中歌舞再起,宣宁侯再无辩解的机会。

坐立难安的宣宁侯复饮几杯,干脆将自己灌醉了个彻底。

“冯家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心不在焉的荣怀姝盯着殿中舞伎旋转的裙摆发呆,猝然听见近侧传来不大不小的声音。

荣怀姝不便当着众人的面因此事行礼:“多亏父皇及时派来曲将军,儿臣才得以脱险。”

谈及冯正平,龙颜震怒:“游头浪子,也敢觊觎朕的女儿,杀之也不为过。”

居然还妄想要荣怀姝给他作妾,这等同于在天下人面前在皇帝的脸上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若不是他瞒天过海,只怕满朝文武都要看皇家笑话了。

荣怀姝见他怒气正盛,劝道:“郁怒伤肝,父皇莫要因为不相干的人伤了圣体,那就得不偿失了。左右儿臣已经命人将他关进刑部大牢施以严惩,父皇再不解气,大可下令桑大人将他枭首示众。”

一说到严刑峻法,皇帝的怒气已然消解五分。

他话一转,转到了冯铮身上:“冯家人倚强凌弱作威作福,皆是依凭冯铮的权力地位。冯铮身居高位却不能正确教导亲眷,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荣怀姝尝了一口盘中的瓜果,觉得索然无味:“父皇所言极是。冯铮未能约束亲眷,是他的过失。但有一言,儿臣不得不替冯铮辩白。”

皇帝如雾中看花,猜不透她想什么。

“古人曾说,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官场中尚且有官官相护,欺上瞒下者,更何况是冯铮呢?怕是要如齐威王般天纵英明,不偏听偏信,才能看破阿城大夫的混淆视听。”

“儿臣从前常听先帝提起冯铮,说他是个贤才君子,假使父皇因为儿臣而失去一个忠臣能臣,儿臣会于心不安的。”

皇帝进退失据:“除恶务尽的道理皇儿难道不懂吗?如若不加以惩戒,到时有人尤而效之,岂不酿成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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