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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安守本分在家相妻教子(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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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怀姝越过卫氏的肩膀看去仍旧跪在地上的章金科,意有所指:“是这样的吗,驸马?”

卫氏转身看了一眼处处透露着心虚的章金科,只当什么也没听见。

荣怀姝看着这一家子,心中冷笑。

章金科讷讷道:“是、自然是。”

荣怀姝摩挲着荣怀煦的手腕:“自己磕碰便罢,倘使有人伤了你,姐姐可不必隐瞒,妹妹回宫定将实情一五一十禀报父皇。如何处置,自有父皇圣裁。”

话锋一转:“话说回来,大姐姐在府中这样轻易就能磕着碰着,可知驸马平日里对大姐姐还是不够上心。”

卫氏笑呵呵道:“怎么会呢,金哥儿素日对大公主是捧在手心怕碎的。不过是近来金哥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大公主照顾不周,但也绝对称不上是不上心的。”

荣怀姝扶着荣怀煦到椅子上坐下,端来茶盏放在她的手中,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荣怀煦笑了笑,由着她去。

“二姑娘可有圣贤书读?”

不问章金科,反倒问章瀛禾。

卫氏摸不着头脑:“禾儿一个女孩子,何需读圣贤书。”

“夫人此言差矣。”荣怀姝慢悠悠道,“驸马既为驸马,不能考取功名又不能入朝为官,他可是最不需要多读圣贤书的。不如安守本分,在家相妻教子,安心做他的驸马,将大姐姐侍奉得舒心适意是要紧。反倒是二姑娘正当年,朝廷如今又许女子考举做官,才是章府中需要读万卷书的人。”

跪在地上的章金科两手攥着身上的衣裳,柔软的料子被他捏得褶皱横生。

这样轻巧的话分明是往他的脸上重重甩巴掌。

荣怀姝从那些褶皱中一扫而过,若无其事地挪开了眼:“要说驸马真是好福气,早年尚了大姐姐,有了这等尊贵身份,阖府也跟着水涨船高。不仅月月拿着朝廷的奉银和禄米,享受着父皇恩赐的良田和宅子,还无需同朝中官员一般风雨无阻地操持差事,听从差遣,这可是他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

“依本宫看,定是你们章府祖上积德,才为子孙攒得这样好的福气。你说,是也不是啊,驸马?”

章金科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能当上驸马就是前世修来的好福气这句话。往日里听这些话,他嗤之以鼻,又切齿拊心。他们这些寻常人懂什么,他要的不是驸马的尊荣,而是顶冠束带的机会。他每每听到这话,似乎都能从说话人的脸上窥探到一丝一毫耻笑的神情,耻笑他依赖女人获得尊位,这是他最不容忍的。

他抬起僵硬的脖子仰视座上的荣怀姝,想要确认她的脸上是否也有同样的神情。

可是没有,荣怀姝满面平和,仿佛真的是在感叹他的好福气。他心内忿忿不平,面无表情道:“公主说的是。”

“是便好好珍惜,不要过多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将这好福气作没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花厅外的丫鬟们看不清里头的状况,莽撞地闯进来奉上糕点。为着赐婚一事,卫氏怂恿章瀛禾去给荣怀姝端去点心,章瀛禾二话不说照做。

荣怀姝捏起一块品尝:“确实不错。”

又抬眼看去章瀛禾:“二姑娘放下吧,你也去尝尝。”

章瀛禾低眉顺眼,垂下头的那一刻,发髻上的孔雀衔珠步摇也在不停晃动:“臣女不饿,臣女甘愿侍奉殿下。”

荣怀姝凝目看去那一摇一晃的步摇,状似无意提起:“二姑娘头上的步摇,甚是眼熟呢。”

章瀛禾就这样僵在荣怀姝眼前,荣怀姝便可愈加清晰地看见她头上簪着的头饰。

她又把卫氏和章金科全身上下都扫视了一遍:“卫夫人腕上的翡翠玉镯还有驸马腰间挂的玉佩本宫亦觉得眼熟得很。”

椅子还没坐热的卫氏连忙起身恭维:“公主火眼金睛,什么也瞒不过你们。这都是大公主入府时为表亲近,赏赐给我等的。”

“公主陪嫁等同御赐,大姐姐怎会一下子赏赐下去这许多。即便真是赏赐,你们这样戴在身上招摇过市那就是僭越。僭越是什么罪,你们不懂,忠勤伯也不懂吗?”荣怀姝冷声说来,复指向花厅中的花瓶,“这些、这些都是赏赐吗?大姐姐陪嫁再多,也不会全拿出来给你们章府充脸面吧?”

章金科不甘示弱:“大公主是章府的人,她带来的东西自然也是章府的。既是章府的东西,出现在章府的人身上,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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