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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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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青应是,起身退了下去。

太子沉默地坐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廊下,瞥眼秦戈:“她人呢?”

秦戈感受到自家主子身上的低气压,小心翼翼地回道:“姑娘出了松园。”

见太子脸色陡变,他赶忙补了句:“属下已经派人跟着了,绝不会让姑娘出事。”

太子:“在哪,孤亲自过去。”

……

云葵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嘴里咬着从摊贩手里买来的最后一根糖葫芦,糖霜分明很厚,可她却吃出了满嘴苦涩。

回想方才那一幕,她还是忍不住心惊后怕。

怎么能那么有种呢?竟敢给当朝太子甩脸子。

可她也不想就这么回去乖乖认错,不想看到他那张冷冰冰的脸。

她不明白,为何太子殿下总是这般忽远忽近,喜怒难辨。

时而待她极好,让她以为,她在他心里终究与旁人有所不同。

时而又是那般冷漠疏离,一旦她说错话、做错事,有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错了,他又变回了那个不近人情的殿下。

她不安,彷徨,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更不敢奢求他对自己存有多余的情愫。

她一个小小的侍寝宫女,又凭什么奢求。

头顶冷月高悬,初春的夜风吹在身上,依旧是彻骨的寒凉。

从来平州府拿到那三千两银票时的欢喜,到此刻,仿佛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从头凉到脚,她心里酸酸涨涨,宛如浸泡在盐水里,好想大哭一场。

夜已经很深了,街边只剩寥寥几家铺子还亮着灯,她心中微动,摸到袖中还有些碎银,跑到一家酒肆买了壶酒,拿在手上边走边喝。

刚开始近距离嗅到酒气,她还有些畏畏缩缩,怕自己喝醉了意识不清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可转念一想,她连堂堂太子都敢摁倒强吻,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心一横,仰头灌下一大口,热辣的酒液滚过喉咙,满心满肺都像烧了起来。

她脸红眼热,脚底发飘,摇摇晃晃地走在街道上。

怀竹怕她摔,忙跟上来将人扶稳了。

“姑娘早些回去吧,太晚了在外头不安全,殿下也会担心的。”

云葵脸颊酡红,眼眶也是红红的,“他才不会担心我,他就只会凶我……”

怀竹叹道:“不会的。”

云葵情绪低落,嗓音也在轻轻地颤抖:“怀竹姐姐,他平时也这样凶你们吗?他也对你们忽冷忽热的吗?”

怀竹向来谨言慎行,从不敢议论主子的不是,真要说起来,太子殿下对她们只有冷和凶,确切来说,是严格要求,令行禁止,不容背叛。

至于“热”,怀竹从来没有体会过。

暗卫只需训练有素,办事牢靠,用能力换取丰厚的俸禄,不会对主子产生任何情感上的要求。

怀竹不知两人因何吵起来,只能默默跟在她身边随行保护,没想到这一转眼,竟然到了方才三百两买下的宅子前。

朱漆大门,黛瓦青墙,云葵揉揉眼睛,还记得门口这两座石狮子,轻声哽咽道:“这里是我家了。”

她从绣花包里摸出一大串钥匙,却因醉得头昏眼花,怎么也捣不进眼儿,还是怀竹帮忙找到宅门钥匙,才把大门打开。

云葵绕过影壁,穿过垂花门,入目便是花木葱茏的庭院,倒座房、起居厅、卧房、厢房都格外的宽敞,这还只是一进和二进,后面几进她不曾细看,只看到大片的花园和池塘,处处都是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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