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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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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宿景明那样,干干脆脆的。

看到身边朋友关怀担忧,为他感到难受的样子,沉游川心中那噬人的巨兽仿佛暂时被安抚下来。它静静地蛰伏,等待着这一场闹剧的结局。

而他也在饰演宿景明的间隙,在得到成导夸赞的时候,恍惚中觉得自己的难过、悲愤和怨恨好似也在随着小师弟的大仇得报渐渐抒发出去。

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彻底摆脱这一家人带来的伤害,重回平静快乐的生活了吧。

在得知张姨夫的死讯之前,他这样想到。

*

在沈游川得知消息前的几日里,他还在继续拍摄宿景明复仇的重头戏。

面对钟怀极力突破毒药封禁后的狡辩,宿景明在忍不住怒吼一句后,脸上又迅速浮现出盈盈笑意:“钟掌门不会以为自己还能凭几句鬼话扭转局面,还能用那虚情假意的师徒情捆绑我吧?”

他哈哈大笑:“你以为我当着全武林的面与你恩断义绝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将我宿家清清白白,毫无转圜地从你这肮脏恶心的鼠辈手中分离出来!你还在做什么美梦?”

钟怀再次吐血失声。

钟毅恨声高喊:“你还好意思说宿家清白!从你成为鬼王,阴险算计滥杀无辜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让你们宿家所有先祖蒙羞了!”

宿景明眼神轻蔑:“先想想你们到了地下,怎么对你钟家的祖先,对崖山派以往历任掌门磕头认罪再来说我吧。”

“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你们现在指责我滥杀无辜,那当年十家杀害我全家之时,怎么没人站出来说他们滥杀无辜呢?”

宿景明步履轻盈地走上钟怀所在的高台,那片区域除了他们父子二人,还有那已经被灭门的九家里逃走幸存下来的几人。

“多亏了钟掌门将你们收集起来,不然我还要费一些功夫才能扫清你们这些残渣余孽呢。”

他微微笑着,挨个一剑一剑慢慢砍掉了这些人的手脚。这几人凄厉地哀嚎着,哭求宿景明放过他们。

其中有人受不住,向宿景明求饶认错,坦白当年都是钟怀的撺掇,而且最近他指认宿景明也是受了钟怀指使,钟怀说只要他咬死当年是九家,担下罪名,之后会保他平安富贵。

“蠢货。”宿景明看着这几人因为剧痛从椅子上掉下来,却又因为中毒无法动弹,只能慢慢将血流尽而亡。

他讥笑道:“我父亲当年待他如何?可他因为嫉妒我父亲的声名地位,觊觎我宿家财富,就能使毒计害死他。你们知道他的把柄,事成之后他怎么可能允许你们活下来?”

那几人目眦具裂,满是怨恨地死死盯住钟怀,气绝而亡。

钟怀开始剧烈地咳血,原本压制住的毒药突而反噬,已经能看到他脸上的皮肤在逐渐溃烂。

瞧着他极力忍痛的模样,宿景明高兴地转身,用剑在钟毅身上戳起了窟窿。钟毅痛苦地嚎叫着,武林中人有感到不忍劝他回头是岸的,可宿景明对他们的劝解全然不理。

他只低头对着涕泗横流,谩骂不止的钟毅认真说道:“你有今天的结局,还得感谢你父亲的英明算计。我不过是推波助澜,所有的一切是你们咎由自取,你们怎么好意思来怨恨我呢?”

钟怀脸上的皮肤腐烂越来越严重,表层的皮肉竟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渐渐露出皮肤之下猩红的筋肉组织,令他看起来异常可怕。

钟怀也已经忍不住痛得发抖了。

最终,他趁着宿景明专心折磨钟毅的功夫,积蓄内力,猛然起身向宿景明打出异常凌厉的一掌。

宿景明微微侧脸,左手提起钟毅,以人做盾,十分从容地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钟毅短促地惨叫一声,胸腔被钟怀这一掌打得凹陷下去。他垂下头,彻底没了生息。

宿景明像丢抹布一样将其随手扔到钟怀脚下,而拼死一击也未能成功,反亲手打死了儿子的钟怀则彻底委顿下去,倒在了椅子边。

“哎呀,钟掌门真是‘刚正不阿’,知道了给自己下毒的人,即便是亲子也毫不手下留情呢。这才是真正的爱之深责之切吧。”宿景明摇头感慨道。

那边钟怀正盯着自己儿子的尸体发愣,闻言他死死盯住宿景明:“你说什么?”

“我说,”宿景明好整以暇地看向他,“你会中‘剥皮’之毒,正是因为喝了钟毅孝敬你的金顶玉芽。他才是给你下毒的‘罪人’啊。”

金顶玉芽是一种产自峻峭的雪山崖峰之巅,在极寒环境中才会生长的茶叶。

它的叶芽色泽雪白如玉,只会在盛夏极短的几天内出芽,而只有在这几天遇到晴天并在日照金山时刻采摘,才能得到芽尖泛着一点金色的金顶玉芽。

金顶玉芽喝起来有好似雪花拂面一般的清凉香气,且像是储存住了那一点日照精华似的,冷香之后还会有仿若融融暖意的回甘。

因其口感奇特,香味清醇,茶经中评它为百数奇茶之首。

且因它生长环境和采摘条件都异常苛刻,产量极低,所以金顶玉芽自古便有市无价。几年前曾有人出百十金求购一两,都未能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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